胡怀仁亲自看着两百名骑兵腰间挂上赶制出来的步兜,并且挂上手雷,他的本意并不希望如此仓促的搞什么夜袭,但是经过今天白熊说过昨晚的事情后,他便决定不再质疑关野的军事策略,大唐这个时代的战争不是后世的有各种先进设备,进行大量电子人为推演,并且有与之匹配的士兵执行力,这时候的战争更加考验一个将领的临时决策能力,换句话说,成败更加依赖于双方将领的胆魄还有心机,而后再论士气,瓜州城现在需要的绝对不是质疑,而是绝对的服从。
两百骑,每人三块手雷,三把引火折子,后方站着八百骑同样整装待发,将整条街道塞得满满当当,寂静无声,月色皎白,能见度很好,并不适合突袭,就连胡怀仁这种外行人都看得清楚,没有办法,死里求活而已,蛮子人数众多,损失的起,而瓜州城经不起几次这样的消耗了,必须有所改变。
最重要的是,傍晚跟在关野身后的那名参将,是从玉门关那边过来的,至于途中经过多少围追堵截,经历多少苦难,死了多少人之类的,关野并未多说,只说了一个时间,五天,瓜州城还需坚守五天!
坚守不住怎么办?胡怀仁想到手底下抬走的那些不计其数的袍泽尸首,守不住,下去陪他们也好!事实上,玉门关守将,大唐正四品上忠武将军尉迟敬德的军令恰恰是,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而这个亡的人里面,必须有他的嫡长子,尉迟宝林!
突袭前军队伍的领军没有意外,正是尉迟宝林,脑门上青紫一片,是被揍得,请战请到这份上胡怀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以想象当时关野是何种的暴跳如雷,军帐中的军令状岂是儿戏?街上两侧零星几个火把摇曳,本来就黑炭似得大饼脸更加看不清面部表情,他认真的替每一位骑卒整理军备,两百人,一个不曾落下,整理完后,便重重的在对方胸甲上捶一下,而每一位被照顾到的骑卒都瞬间破功,眯着眼碍于军纪想笑又不敢笑,都是尉迟家的亲卫,胡怀仁看到刘克己也在其中。
大家都在等,关野站在几张桌子凑成的点将台上,一言不发,身躯笔直如枪,胡怀仁陪着尉迟宝林走完队伍,尉迟宝林对着他咧嘴一笑。
未时已过,尉迟宝林大步走出队列,与点将台前站定,用力锤了下胸铠,翻身上马,身后百名骑卒同时上马,凛冽杀机暴起,胡怀仁胸口有些憋闷,四肢微微颤抖,狠狠地跺了下脚,便径直跑向西门城楼,在队伍前面登上城楼。
后方八百骑的统军是校尉府一名参将,马进,三十岁左右正值壮年,身躯魁梧,他今晚是在尉迟宝林用手雷造成混乱后冲杀敌营,瓜州城西方是高昌的营地,步骑加在一起还有七千多人,这拢共一千骑,如果突袭不能奏效,或者落入敌军埋伏口袋,那么就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城楼上漆黑一片,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最佳的进攻时机,站在伤痕累累的城楼上,血腥味很浓,胡怀仁默默的注视着远去的队伍消失在黑暗中。
瓜州城西边高昌军营,营地绵延数里,漆黑的夜幕中只能看见一幢幢深黑色的影子,外围执哨的斥候并未有任何懈怠,主帅下过死令,唐军如果要袭营时间就只能是未时和申时这两个时间段,所以这两个时间段执勤的都是精锐,并且每一队都有队正率领,确保万无一失。
曲文泽作为主帅,虽然对夜袭这种事情有所防范,却并未有多看重,在他看来,黑夜袭营重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既然自己有所准备,只要唐军敢来,那就不客气了,一次杀的对方胆寒。
帅帐中,曲文泽长身而卧,裸露着胸怀,床榻下跪拜着两名绝色女子,穿着轻薄的细纱,曲线毕露,风韵俱佳,那是他的两名侍妾,他的梦想便是成为突厥始毕可汗那样的男人,所以,对于王兄与周边各国之间的蝇营狗苟小打小闹是有些瞧不上眼的,高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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