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我总在想,人活在这个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叶芷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江风啊,你笑死我了。你有话就说啊,绕这么大个弯子干嘛?
江风有些不好意思,幸亏喝了酒的,也看不出脸红。既然叶芷喜欢直接,那自己也直接些吧。想到这里,就叹口气说,叶芷,实不相瞒,我最近几天心情一直很压抑。
叶芷睁大眼睛说,嗯?真的吗?好像看不出来啊,你不是刚从南方回来嘛,压什么抑呢?
江风说,还不是因为周运达。
叶芷说啊呀,周运达已经去见马克思了,你还在操他的心啊,你这是活人**人的心呢。
江风说,我是有感而发啊。周运达两腿一蹬走了,“金粉世家”和“内华达”那些购房户可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都是穷苦百姓啊,眼看着血汗钱喂狼了,崔定又推卸责任,他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说我能开心吗。
说着,喝了一杯酒,蹙眉做忧国忧民状。
叶芷不认识似的打量着江风,说,哈,没想到你一代粪青现在成长为热血青年了啊,觉悟比我高多了,佩服,佩服。
江风又喝了一杯酒,说,也不是粪青,主要是我这人总是心太软,看不得别人受委屈,特别是看到弱者就想伸手帮一把,可惜自己没悬壶济世的能耐,空有叹息而已。说罢,连连摇头,又饮了一杯浇愁酒。
叶芷听他说出这话来,开始警惕起来,说,江风,你让我从北京飞回来,就是让我知道你在忧国忧民吗?
江风猛地清醒了一下,抬眼看到叶芷明逼视着他的目光,脸上掠过一丝慌乱,赶紧端起酒杯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我们喝酒吧,今天让你飞回来主要是因为……想你了。
嗯,这话还挺好听,我爱听。叶芷满意地笑着,和他碰杯,说,江风,别光想那些不愉快的,人生行乐须及时啊。不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嘛。
江风心想,哪还有什么明日啊,明日就要给郑爽答复的,自己已经打了包票了的,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心不在焉地说了一些闲话,江风不停地悄悄瞥着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并且只有今晚这个机会了,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话说出来,至于叶芷是什么态度,那只有听天由命了。其实这会,江风对这件事已经失去了一半的信心了。
叶芷起身去洗手间,江风借着这个机会,赶紧把思绪又理了理。原先思考过的迂回方案今晚似乎不怎么奏效了,他必须得抓紧时间重新拟定个新方案。
从哪个方向才能打动她的心呢?江风意识到,这会再和她讲什么良心和道义,再讲什么社会责任等等一些大道理,就显得有些虚伪了,并且自己再绕什么圈子的话,也显得不够磊落,还不如直截了当地把要说的话说出来,说不定还会有意外地效果呢。好,就这么办。
叶芷回房间后,没坐到自己座位上,而是坐到了江风这边的椅子上,紧紧挨着他,拿起他的左手放到了自己腿上。
江风感受到了她的柔软和滑腻,心跳加快起来。以为叶芷还有接下来的动作呢,哪料她把自己腕上的那块手表摘了下来。这块表是当年江风接受叶芷的“聘任”后,叶芷送给他的礼物,走时很准,江风一直把它当做一个纪念,舍不得换。
叶芷把手表拿在手里看了一番,说,江风,把它还给我吧。
江风吃了一惊,问,为什么?
叶芷笑了笑,从包里又拿出一块表来,说,用这个换一下。
江风看那块新表,镶了好多颗钻,知道价值不菲。但对这块老表已经产生了感情,说,谢谢你叶芷,不用换了,这块挺好的,走的很准,我很喜欢。
叶芷摇了摇头说,必须的换,否则我会不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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