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刨去油钱,也能剩下大几千,有钱赚,不该管的,那就不管。
几人酒足饭饱后,带了些肉干之类的重新上路,巫玛驳回了司机打尖一宿的倡议,说是自己赶时间。她的语气很冰冷,司机打了个寒颤,不敢多说多问,只好按照客人的意思来。
行行行,他想,你花钱,你是爷。
一路跋山涉水,终于到了隆加村,此时已是深夜。
这里三面环山,北边是确玛孔峰,西边是前进峰,南边是卡达章格里峰,从这往西11公里,穿过前进峰大峡谷,就是珠峰大本营,5月春暖花开,登山活动如火如荼,大本营里人满为患,一些游客不得不寻找其他落脚点,于是,隆加村就成了不错的选择。
按照巫玛的指挥,车子进了村口,然后停在一栋挂着“隆加村招待所”牌子的小楼前。招待所24小时营业,此时一楼亮着灯,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一位女前台拄着下巴,昏昏欲睡。
“你可以在这休息一夜再走。”巫玛到了老家,一路上紧绷的面孔终于有所缓和,微笑着对司机说道。
“你们呢?”司机关心了一句。
“不关你的事。”巫玛的语气瞬间又变得冰冷。
得。
咱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好心当成驴肝肺,您自生自灭吧。
司机锁好车,叨叨咕咕的,返身进了旅店。
站在村子主道上,巫玛打量着四周环境,心中感慨万千。离开了20多年,这里变化很大,曾经的茅屋草房全都变成了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尘土飞扬的沙石路也修成了平整的柏油马路,看来,旅游经济给这个村子带来了无穷好处,只是,自己要找的人,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
巫玛按照记忆中的旧地图寻找着,路上,她跟于芳聊了起来。
“这里曾经是个贫穷落魄的村子,村民靠山吃山,基本上以打猎为生,那个时候,说句人为食亡,一点也不夸张,直到1953年,一个新西兰人登顶了珠峰,从那之后,前来挑战大山的登山家和游客日益多了起来,村民的生存状态才有了好转。”
于芳点点头,夜色中,看着大山连绵不绝的阴影,有一种别样的宏伟庄重,虽然来的匆忙,一路很赶,但就当旅旅游,散散心,也不错。
“咱们这是去哪?”她问。
“去找猎人。”巫玛回答。
“猎人?”
“确切的说,是村里最后一个猎户,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说着,巫玛在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
“应该就是这里。”她伸手敲了敲门。
等了好半天,屋里才传出悉悉索索的,下地穿衣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门内是一张黝黑的面孔。
“你们是谁?”男人说着于芳听不懂的藏语。
“我找旺扎,我是他的老朋友。”巫玛也用藏语回答着。
男人警惕的表情明显略有松懈,挠着头说:“阿爹三年前过世了。”
“这样啊”巫玛的眼神黯淡下来,“看来今晚是上不了山了。”
“什么?”男人惊讶道:“你要上山?”
“对,现在就要去。”
“别怪我多嘴,大晚上的,你们上山做什么?”
“我要去取一样东西。”巫玛顿了顿,补充道:“我的东西。”
男人看了她两眼,然后神神秘秘道:“山上这些年不太平,不是草木逆生,就是野兽横死,大家都传,山里有妖怪呢”
“不是有妖怪,而是没妖怪。”巫玛说。
“啥意思?”男人没听懂。
巫玛遥遥一指黑乎乎的大山,说道:“它,现在没人管了,自己撒欢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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