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留下来用了午饭才告辞回去,马车从桐花街出来,转到长街上,春杏掀开窗口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出声道:“小姐,前面那家就是祥庆楼。”
上次舅老爷送去给小姐的桃花酥就是祥庆楼的,小姐给她们尝了两块,外酥内软,甜而不腻,比起京城府里厨子做的都差不了多少。没想到这样的小县城,还有这般好吃的点心。
“是吗?”姜晚闻言让侍卫停下了马车,让春杏去买一些带回去。
祥庆楼门口排了老长的队,春杏好一会儿才回来马车上,她连声感慨道:“小姐,这桃花酥是祥庆楼的招牌点心,每日只卖五十份,来的晚了便没有了。那些人都是一大早就来排队,我加了三倍的银子好不容易才从前面的人手里买了一份回来。也不知道上次舅老爷为了给小姐买这桃花酥,排了多久的队。”
姜晚眼神微动,她上一世住在这县城的几个月里,经常让下人到这祥庆楼来买点心,舅舅对她的这点细枝末节的好,她当时并不曾放在心上。
出了城门回清河村,马车在乡路上慢慢行驶,姜晚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忽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她睁眼出声,“怎么了?”
春杏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了看,说道:“前面有人挡住了路,小姐,好像是我们那天在河边见到,被欺负的那个小孩。”
姜晚听了也掀开车帘往外面看去,昨日下过雨,地上积了不少水坑,那小孩似乎是踩进了水坑,鞋袜都湿了,正被那天的妇人搂在怀里,见挡了马车的路,妇人忙抱着小孩往路边让了让。
小孩湿掉的鞋袜被脱下来扔在一旁,光着一双白白嫩嫩的脚丫子靠在妇人的怀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仰着头盯着路过的马车,正好和姜晚的目光对上。
从这里回去清泉村还有上十里地,姜晚吩咐外面的侍卫,“停下马车。”然后对春杏道:“请他们上来。”
春杏会意,从马车里探出身子朝妇人道:“这位夫人,我们小姐请你们上马车,送你们一程。”
吴婶认出她是那天河边见到,姜家小姐身边的丫鬟,略迟疑片刻,就笑着道:“多谢了。”抱着小孩上了马车。
“姑娘这是从街上回来?”吴婶客套地问。
“嗯。”姜晚点点头,见小孩的目光落在包桃花酥的油纸包上,打开取了一块出来递给他,“吃吧。”
小孩没有伸手接,转过头眼巴巴的望着吴婶。
吴婶连连摆手,“姑娘好心让我们坐上马车,我们怎么能还要姑娘的东西?”
“拿着吧,点心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姜晚执意递给小孩,吴婶点点头,小孩才伸手接过,放进嘴里小口小口的吃。
姜晚轻轻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你和瑶娘长得真像呢。”吴婶端详她片刻,叹道。
“瑶娘?”姜晚抬眼看她,一愣,“夫人认识我娘?”瑶娘是她娘的名讳。
“夫人这个称呼受不起,叫我婶子就好了。”吴婶摆手,笑着道:“我与瑶娘自小在同一条街上长大,称得上是手帕交。那日在河边见到你,便知道了你是瑶娘的女儿,原想等手上的事忙完了,过几日去看你的。”
“你今年十五了吧,你娘当年怀着你去了京城,说好等你出生就带回来让我瞧瞧的,谁知道”说着,她想起往事,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五年就过去了。”
姜晚默然,上一世她搬去县城住后,是有人上门说是她娘的旧识好友,然而那时已经来了好几个打秋风的姜家远亲,她见都未见就让丫鬟把人赶了出去。
“婶子能不能跟我讲讲我娘的事?我对我娘的事,知道的很少。”她抿了抿唇,轻声问道。
“可以,你想听什么,这一时半会儿怕是讲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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