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朱久炎的吩咐,刘常去打听舳舻侯府的一切信息,消失了一整天,也不知去走了什么门路。此刻他坐着一辆马车寻了回来,下了马车,快步向朱久炎走去。
他先把披风脱了,交到赵来手中,才上前给朱久炎见礼。
朱久炎只点了点头,连正眼也不瞧刘常一下,似乎心里在琢磨着什么事。
刘常侍立在侧,一时不敢吭声。
柳林州的发展势头很好,但朱久炎还是没什么高兴的劲头,他坐着马车,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回城路上,朱久炎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陈观的死状,虽说经仵作检验陈观是溺水而亡,但他的心里就是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没有把握住。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一个公子哥喝多了落水而已,怎么脑子里老想起这事。对了!喝多了落水!书童可能有机会陪着主子喝两杯,但车夫可不会!赶车的车夫要在外随侍等候着陈观,怎么可能去喝酒?!车夫才是赶车的人,他不可能驾着马车对着河里赶!
反常的地方就在这里!就算是意外,导致马车落水,陈观这样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秀才公子酒后溺亡,确实有可能。但连车夫和书童这样的底层下人都跟着一起溺亡?这太反常了!
湖广行省多水,这个时代的河流没有遭到过污染,每逢盛夏,百姓们下水嬉戏的场景到处都在上演,荆州还有各种传统水上活动和节日,所以身处底层的南方人鲜有不会游泳的。
陈观的车夫和书童都不会游泳吗?这太反常了!陈观的死肯定不是意外,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会不会是和那天的阅江楼事件有关?
朱久炎转念一想,他对自己的反应感觉有些好笑。世上不可能什么事都围绕着自己转吧,我又没有什么吸引光环希望是我想多了,陈观只是遭人报复而已。
过了许久,朱久炎才转头看刘常。虽然刘常刚才一直很识趣地没出声,却留意着世子的一举一动他马上上前躬身道:“殿下您让奴婢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奴婢听人说,舳舻侯朱寿现在走了大运了,不只掌管着漕运还暂时统领着海军”
朱久炎打断他道:“这些我都听父王讲过,说点旁人不知道,还有朱福平常的为人、处世。”
刘常不敢废话,赶紧捡紧要的讲:“舳舻侯跟蓝大将军来往挺密切的,所以门下走狗挺多,王励那鳖孙就刚投靠了过去。舳舻侯现在跟着蓝大将军,跋扈得很,除了蓝大将军的公文,其他衙门的文书在漕运上都不太管用呢至于那小侯爷朱寿,也不是个好东西,在中都凤阳国子监就没有好好读过书,就会整日钻营。此人还有一大爱好,喜好淫丨人丨妻丨女,可偏偏在中都不敢乱来。听说那朱福专门挑大晚上,偷偷地去钻官妓馆。”
李天福嘎嘎怪笑:“官妓?还喜欢女?嘿嘿,教坊司不是严禁官员和勋贵子弟去嘛?刘公公你给我讲讲这里的门道。”
刘常嘿嘿凑趣道:“天福兄弟,朱福此人就好这样的调调,哪来管什么禁令,他专门半夜乔装着去呢。教坊司哪敢得罪他呀,不只专门给他提供那些身子清白的女眷、乐姬,过后还得想办法替他掩盖呢。啧啧,那些个犯官的女眷十有都给那位朱小侯爷玩弄过。”
李天佑沉声道:“殿下您下手可真准,整治的人都是些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东西。”
李天福听到大哥这样说,赶紧收起了眉宇间的羡慕嫉妒之色。
朱久炎皱眉道:“蓝玉的党羽如此势大?连教坊司都要巴结那朱福”
看着自家殿下这么打听舳舻侯的消息,李天佑小心地劝道:“殿下,凉国公可还是太子妃舅父,蜀王的岳父,不说他大破北元,屡次南征北战,功追卫、霍。现在又被封为太子太傅、位极人臣,天下哪还有人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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