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官夜的胸腔中,依旧是鸟鸣的声音。他跪坐在冰面上猛烈地咳嗽,吐出身体中一个个残碎的灵魂。
他看着这些漆黑的鸟骸从自己的嘴中吐出,迷茫僵硬的脸上终于升腾起恐惧。“怪物,怪物!”
官夜似乎已经分不清,这句怪物,是说给那些在冰面上瘫软扑腾的鸟,还是在说给不断吐出怪鸟的自己。
元阳想走上前,去拉起这位半疯癫的老雇主,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拽住肩膀,牵制住脚步。
“末阴妖君,在下愚钝,可否予我一二解释?”
这漫天的冰雪,这不滴血的剑,这半疯癫的魔气,还有地面上残碎的鸟状魂魄。
“稍等。”
元阳正思索着这句‘稍等’到底是要他等什么,一群脚步声突然在冰面上响起,他转头望去,原是船主的那群客人们,正缓缓向他们走来。
奇怪得是,他们的脚步非常凝重,每一步都仿佛把全身的重量踩塌下去,所有人呈一前一后排开,呆滞而摇晃地向他们靠近。他们的嘴微微张开,眼中并没有丝毫光亮。
仿若提线木偶般,他们乖巧地坐到了地上,冰面上一时阵阵钝响。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元阳转向妖君。
“伤魂鸟,原系神鸟,恶念所化成魔,吞噬人魂。“
元阳闻言醒悟,立刻探向众人的神识,果不其然,众人皆是少了一魂一魄。
“你说恶念所化,难道这恶念便是他?”元阳听闻‘魔’字,忍不住怔愣,他看向地面上跪坐着的船主,脑海中浮现出《上古异志》中的文字。
魔,怔也,执念所化。
上古战神逍遥有斩魔剑,玄色,名鞘,不伤人身,唯断魔怔。
元阳第一次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一度觉得匪夷所思,只想着战神的这把剑又杀不了人,这同那木剑有何区别?至于斩魔之用,元阳千年来都没有都没再见过魔气,只觉得这把剑如同鸡肋般,放到如今也没多大效用。
“这是斩魔剑?”
玄剑悬浮到半空中,在末阴的周身旋转,散发暗红色的光芒。它缓缓徘徊到元阳的身边,剑身摇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但转瞬之后又回到末阴的身后。
末阴垂下眼眸。“也许吧。”
如若这真的是斩魔剑,毋论它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把‘鞘’,其威力
确如鸡肋。
元阳皱了皱眉。
只是这位妖君,果真不简单。
一直站在旁边不作死的胖慈眉突然打破沉寂,对着船主说道:“把残魂还给他们吧。”
他想到自己找到船主的那个晚上,那人完全没有了自己记忆中的稳重,身上的魔气几乎要冲散原有的魂魄,让他这位鬼差,又是惋惜,又是无奈。兰草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命盘里泛苦,好端端的美人成了怨鬼。
他一介鬼差,最后竟成了他们引诱众人上船的中介人,又是装死人,又是化腐尸的,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也许,是他的选择,一开始便错了。
不用胖慈眉发声,船主体内的残魂鸟早就吐尽,正在一片狼藉中干咳。
元阳在一边观测着魔气,一边看到末阴身上的金色条纹逐渐褪色,没有初始时的那般炙热。
天空中,开始下起雪,飘飘扬扬,洒落在众人的身上。冷气由下向上升腾,在所有人的身上激起一阵阵寒意。
地上扑腾的怪鸟,发出阵阵怪叫。
这些鸟逐渐变形,原本捎带大小眼的漆黑小脑,逐渐挤压c变形,掉落细小的羽毛。
第一只鸟长出一张精明古怪的脸,张开嘴:“吾名田三庆。”
第二只鸟长出一张媚意尤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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