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密布，大雪纷扬。虽还是上午，天色却已阴沉似傍晚。马上就要近了腊月，这雪若要一直下恐怕瑞雪丰年就要变成天降雪灾了，年关出点晦气事情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常言道：三分天灾，七分人祸。顾瀚墨和顾瀚海商量了一下，吩咐下面准备开仓放粮，放衣，真发生点什么也不至于打个措手不及。

    越到这个时候，太子反而更繁忙。他手里除了油水最大的吏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礼部和兵部。尤其是到了年底各种祭祀活动，大型典礼都要靠礼部，顾瀚海自然也要跟着操心受累。不然稍微在这种事上留点把柄，二皇子一脉就会像闻了血腥味的恶狼，死咬不放。

    身为安闲王的顾瀚墨只好替兄长分忧，四下查看吩咐下去的救助是否落到了实处。就她目前看到的情况还算良好，一些乞儿和穷苦家的人都在安排下有序领了过冬的棉衣或是一些吃食。这里是大楚最繁华富裕的都城，竟然可以看到数量如此可观的等待救助的人，顾瀚墨难以想象其他地方会是怎样的光景。

    不少拿了东西的人脸上满是感谢神色，念叨着多亏了太子殿下才能过个轻松年。永远不要忽视这些底层的百姓，这些感谢都将成为助太子称帝更加顺利的舆论导向，前世的原身能名正言顺的夺嫡称王正是仰仗于此。是礼制崩坏的庶子夺嫡还是推翻暴君的天选之子全在人们的嘴上。

    顾瀚墨偏头吩咐跟在轿子后面的属下从私库提些银两赏给那些分发物资的人，让他们喝口热茶，休息一下。

    “主子，采薇自尽了。”

    这时，一名暗中顾瀚墨保护的护卫接到同伴传来的消息，立刻来到轿子侧面，小声通知道。

    顾瀚墨的声音一顿，又继续嘱咐了几句，才挥退下属，还算可以的心情立刻垮了下来。当年抓住采薇之后，她就下令要好好的让人活下去。死亡完全不足以抵消采薇所犯下的罪行，顾瀚墨要她活着，要在打碎她的希望之后让她像一条蛆虫般苟活在尘埃中。

    采薇不是自认为莫沐兰拒绝她是因为有纪安白么，她偏要告诉她，莫沐兰早就知道下毒的人是采薇，早就知道身边肖想她的人是个可怜的跳梁小丑。她一步步的剖析采薇最阴暗的想法，把它拎出来暴晒在阳光下，一字一句的拿去羞辱她。

    顾瀚墨不养闲人，所以她把采薇毒哑后弄到了平民窟，说是可以免费为人们干活，怕采薇想不开还特地派来两个人专门看守。缝补衣服，刷洗马桶，那里的事情可要比辛者库更磋磨人，还能让她那张有几分姿色的脸得到充分利用，没过多长时间就憔悴的见不得人了。

    还有很多招式没有让采薇试试呢，她就忍不住自己解脱了。顾瀚墨想起知道莫沐兰的信中曾说过，明知道采薇下毒后却不敢赶走她，因为怕赶走了这个会换来一个更可怕的，至少这个还算知根知底。

    顾瀚墨掀起轿帘，走出软轿，外面跟着的人马上为她披上大氅，戴上兜帽。她接过要过属下手中的竹骨红绸伞，只留下两个侍卫暗中保护，其余的人全部回去，便撑起伞来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

    虽是疑问之句，但布丁却以肯定语气说出。

    顾瀚墨慢吞吞的走着，不时打量着周围的店铺，反正意在散心也不需要有多快。

    快到了腊月，城中的年味更浓了些，红色的装饰随处可见。不过因为这场大雪，街上人迹稀少，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窝在家中，少有的路人也是行色匆匆，倒没有如她这般不紧不慢的。

    转过前面的成衣铺就是涯石街，这种天气去危楼饮茶暖身想来也是不错，不知道祁清然这时候在做些什么呢

    顾瀚墨的肆意神游突然被兴奋的布丁打断了。

    她迅速跑到了布丁所提示的位置，在两家店铺中狭窄的小巷里隐约看到一个倒在雪地中人，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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