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废墟中的少女终于露出了今日最纯真的笑容，招呼着站在门口的祁楠，“你要不要尝尝呀？”

    说罢，举起了手中疑似黑暗料理的莫名液体，满是期待的望向对方。

    “嗯玩的开心么？”

    祁楠选择性忽略了顾之言的话，生硬的转变了话题，好在小兔子就吃这一套。

    顾之言起身环视四周的废墟，眉头一皱似是在认真思考祁楠的问题。半晌后，她面露难色，勉勉强强的回答道:“还可以吧，这些人太弱了。”

    “祁副官，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才”

    这时，方冬柔和的嗓音适时响起，她还算是场上为数不多清醒的人，只不过那样子比起其他人更加狼狈。

    温婉知性的眼镜已然被彻底打碎，脸上也多少些青紫的伤痕。散乱的头发和那褴褛的军装制服显得方冬尤为楚楚可怜。

    “你下手的？”

    祁楠仍是平日的温和神色，难以推测心中是喜是怒。她以肯定的口吻问向身侧的顾之言，而对方那默认的态度已然表明一切。

    “是属下没有照顾好顾小姐，请您不要责怪顾小姐！”

    方冬见此神情激动的将错误一概拦到了自己身上，幅度过大的动作还不慎牵扯到她脸上的伤口，引得旁人更加怜惜。

    “好，那就撤去你防卫队队长的职务，即日换防至旗舰泰西斯号。”

    言毕，祁楠便牵起顾之言的手径直走向休息厅大门，不在看身后的方冬一眼。

    休息厅外已然聚集了不少闻讯而来的人，围在门外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里面发生的事。

    “我再次介绍一遍，这是我的未婚妻，顾之言。我不想日后再发生这样不开心的事情，下场你们都已经看到了。”

    祁楠脸似寒霜，眼神冰冷的环视围作一团的人们，重新强调了顾之言的身份和地位，而后便拉着顾之言离开，回到了她的房间。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个方冬，现在一定气死了吧。”

    刚一回到祁楠房间，顾之言便再也维持不住那娇蛮形象，开始放声大笑。

    祁楠看着笑到流出眼泪的小兔子，便也情不自禁的跟着扬起一个微笑 。她想，与顾之言在一起的几个月中做的表情要比她以前二十年的总和还要多。

    顾之言给她带来的一切她都视如至宝，包括这样的改变。

    “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小言的处境可能会很艰难。”祁楠向前一步，搂住笑弯腰的小兔子，指腹摩挲，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顾之言几乎是窝在祁楠怀中，过于亲密的接触让她似乎嗅到一股清爽的薄荷糖甜味。比起飞船上那暴虐的压制气息，眼下这股若隐若无的味道更加吸引人，甚至带着一丝情一欲的感觉。

    这是祁楠的信息素。

    这时，顾之言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薄荷糖的味道意味着什么，顿时灿烂的红霞爬上了她的脸颊。

    “小言，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没有薄荷糖！”

    祁楠略有些惊讶的发觉怀中的兔子脸颊绯红，而那慌乱的不打自招更让人生疑。

    顾之言顶着祁楠审视的目光羞意更甚，干脆将头埋在对方胸前，以此遮住那将要燃烧的脸庞，“你身上的薄荷糖味道很好闻。”

    薄荷糖？好闻？

    祁楠突然意识到了顾之言在说什么，小兔子这是在说她的信息素么？

    惊讶只余祁楠满心只余欢喜，因为顾之言是第一个这样评价她信息素味道的人。

    与祁楠一同作战或是训练的人都曾对她的信息素有着深刻体会，那是近乎于高山之巅的彻骨寒意，仿佛冰雪巨兽般可怕的压制感让林烟词也一度对她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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