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皇公也来了现场，坐在了观众席上一个比较靠前的贵夫座。他是花了五百两银子买的黄牛票。

    任是主持人在上面兴致高昂地噼里啪啦讲着话，表演者激情饱满地唱歌跳舞，一贯没什么精神的长皇公一手支着下巴在台下观众席上打着瞌睡，脑袋点啊点的。

    直到主持人喊出自家老板和老板郎合力表演的节目，长皇公的小厮这才在一片几乎掀翻天花板的欢呼叫好和掌声中，赶紧把雷打不动的主子给叫醒了。

    长皇公从容地拿帕子缓缓揩了揩嘴角的涎水，打起精神看向了台上。

    音乐旋律已经慢慢响起。

    穿着一身红狐大氅，画着精致妆容的俊美落绎慢慢走上台，口中慢慢唱出了第一句。

    “我和你，男和女，

    都逃不过爱情。”

    ——老子当年开始做相公接客的时候，您还在要人喂饭的年纪呢。莫说您妹妹能做我女儿了，就是老子小个十来岁，也不会傻到去相信女人的爱情。在我们这行里，你们这种喜新厌旧、玩弄感情的例子，已经见得太多了。

    ——这么多年想娶我的人多得能绕南城三圈，说大话诳我、许诺我一个正夫君之位的也不是没有，我没嫁难道会是在等待哪个女人的爱情吗？您以为我为什么要立字据？

    他看向观众的目光转到了从舞台另一端走上来的九满仓，眼神和歌声也变得温柔：

    “谁愿意有勇气，

    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九小姐，我总有一天，会老到用尽一切办法都没有办法留住容颜，会老到很丑很丑，没有人愿意要的时候。你们女人总会捂着心说爱我一辈子，可是你们的心，你们的嘴，都是世界上最善变、最不可信的东西。

    九满仓直到人上了台，迎着他凝视自己的视线，听着他唱歌的嗓音，这一刻才真感受到了压力大。

    她前世上的私立贵族中学，学校组织各种小组活动，参加小乐队、合唱团，面瘫着脸在台上对着一群人哦啦啦啦地唱什么歌的来完成布置作业很常见。在国外读硕研，进入商界，融入团体圈子、和团队打交道，派对上瘫着一张脸唱上两句也是正常。

    她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害臊过。

    谁特么地要跟这种专业歌手一起合唱啊！她连业余的都比不上啊！对比也太明显了好吗？！为什么她要挖坑给自己跳？！

    落绎还说他紧张，真正紧张是她才对啊！而且上台还是和他对唱这种害臊的情歌，她偷偷连灌了自己好几杯烈酒。

    九满仓开口唱出来时声线都有些颤抖了。

    也许有？也许没有。

    她不知道，她脑子一片空白。

    “你说的不只你，

    还包括我自己。

    该不该再继续，

    该不该有回忆，

    让爱一步一步靠近？”

    落绎忍不住笑了。

    他平生最是大胆的几件事里，有一件就是毫不保留地喜欢上了妻主。

    他看着九满仓的眼睛，轻声地继续唱着，似乎不是唱给台下那数千观众，而是只唱给眸中映出的这唯一一人：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一点点迟疑，

    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九满仓被他的眼神和歌声感染得心跳如雷，或者说酒劲儿已经上来了。不至于让她醉到失去理智，只是情绪有些亢奋，没有了那些扭捏顾虑心思。

    她的声线稳了下来，心情也陷在这歌词里：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

    这歌是她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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