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觉得不舍。
正坐在床头作遐想,忽然手心一暖,低头望去,不知何时霍摇山站在她膝前,一双小手塞满了她的手里,丫鬟弯着腰小心护持着。
桂玉真的脸恰逢冬雪消融般绽开,捏了捏霍摇山的小鼻子,嬉笑道:“难得你这样讨人喜欢,将来做了官,是个能钻营的,比你爹只知道一个劲儿往上冲的要强。”
母子俩顺势盖了床被子,拥着睡了个回笼觉。
天大亮后,两人洗漱用餐,施求活便走了进来。施求活在长安是有名的隐士,况且他又是锦衣侯府的座上宾,所以出入都是自如,从来都不用通报。
桂玉真见了,忙招呼道:“施先生来了,用过早饭没?”
“来的路上,在路边摊子上吃过了。”
桂玉真嗔怪道:“施先生对我对这孩子,都是有大恩德的,难道还要替我家省一顿早饭钱吗?下次来,可千万要给我留个尽份心的机会。”
施求活作一番粗布麻衣的村妇打扮,但神态举止却分明道然,自顾自找个位子坐了,笑着点点头。
桂玉真这才笑了,吩咐送上茶水点心,牵着霍摇山在施求活对面坐下。
“先生好。”霍摇山道了声好。
施求活微微低头浅笑道:“小公子也好。”
两人互道安好,施求活便捉住霍摇山的小手诊脉,这是霍摇山从生下来后便雷打不动的日常,几个几日便要诊平安脉。
“施先生,怎么样?”桂玉真接过丫鬟手里的茶盏,递了上去。
施求活点点头,“小孩子身体未长成,夫人用我开的药方给这孩子泡药浴,效果不错,底子好了不少,将来披挂上马是不成问题了,只是想要在武功上有所成就,却是难了。”
霍摇山讶异了一下,虽然极力想要掩饰,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武功?什么是武功?”
施求活对谁都是一副不耐的样子,唯独对霍摇山却是格外尽心,旁人只以为她孤身无所出,因而喜欢聪明的孩子。只听她细心解释道:“寻常人,哪怕再强壮厉害,顶多也只能敌过十个以内的同辈,但武功,却能让人成为百人敌,千人敌。”
“我以后不能练武功了?”
施求活宽慰道:“不是不能练,只是武学一道,很多时候真的要靠天生天养,底子差就是底子差,弥补不来的。”
“我底子很差,对吗?”
施求活默不作声,她其实已经知道,霍摇山真正的生母,那个女人便是天下第一,只可惜练功太过,伤了元气,连累得霍摇山这孩子生下来便根骨奇差,明明天资聪颖,说话的岁数也早,但偏偏走路要比寻常孩子晚了好些年。
“好了,别烦施先生了。”桂玉真不以为意,满心欢喜道:“这就已经很好了,我们夫妻俩也没打算让这孩子去学什么武功。将来去万岁山讲武堂,够他学了。”
“娘亲,什么是万岁山讲武堂?”
“就是就是应天府有一座山叫万岁山,山上有座学堂,叫讲武堂。”桂玉真思忖着,用最简洁的话给孩子解释。
“为什么我要去?”
桂玉真道:“咱们家呀,你爷爷挣下的功勋,你虽然还小,但打生下来就在礼部勋贵档案入了籍的,兵部点兵册上也写着你的名,所以将来无论如何,你都要去讲武堂读书的,不去,可是抗旨的罪名。”
“讲武堂在哪儿,远吗?”
霍摇山明知故问,他自然知道讲武堂在帝都应天府,他在霍百炼书房里见过此类消息,长安镇有责任派兵护送一批有潜力的年轻人要去应天府考试,看公文上的意思,似乎考取讲武堂颇有些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意思,倒是没想到他这娃娃打生下来便预定了一个讲武堂念书的名额,让他颇有些感叹到底是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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