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府。
假山重叠处,有曲水蜿蜒,青翠的竹间,有一小亭,亭中三人,其中两人对坐博弈,炉子上正烧着茶水,一个小童拿着一把小扇在看着火。
对弈的二人,一个白衣胜雪,高雅似仙,一个一身青衫,温文尔雅。
凤衍玉雕般的手拈起一颗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那青衫男子托着腮思索了半晌,摇头苦笑道,“大人这一步,谢暄不明白。”
凤衍容色柔和,嘴角笑意浅浅,“是不是觉得我这一步多余。”
谢暄颔首,“望大人解惑。”
“这一步,是为了十步后所布,”凤衍语调舒缓,他斜靠在软枕上,散漫慵懒,“你只拘于眼前局势,自然不懂我的用意。”
谢暄心底一惊,他神色一凝,开始推演盘上的棋局。
凤衍也极有耐心,只是静坐着,并不去打断谢暄的思考。
待看清局势以后谢暄一叹——输了。
寻常人自然不能走一步看十步,但凤衍从来便不在寻常人这个畴范之内。
既然胜负已定,他也不再纠结于棋局,想起今天到访的目的,谢暄开口道,“凤大人二皇子那边”
凤衍摇了摇头,嘴角勾着浅淡的笑,“我只是顺便‘提醒’了他一下,做不做这件事,能不能成”
“无论如何,”他温声道,“与我无关。”
谢暄会意,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眉头微皱,“可三皇子怎么办?”
凤衍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嘴角的弧度微不可见地加深了。
“死不了。”他道。
当朝皇子的性命,在他这儿却仿佛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夺过谢暄的棋笼,落下一颗黑子。
谢暄有些惊奇,一个结局已定的棋局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但眼前的话题太过重要,他也无暇多想这一举止的用意,凝神聚气,仔细咀嚼凤衍的话语。
“如果仅是这种程度就能杀了他,”他手下不停,“那就证明他身上没有价值,没有价值的东西,你我都不必再费心思。”
杀一个皇子,在他眼里和碾死一只蚂蚁似乎没有任何差别。
谢暄余光撇过面前的棋盘,突然大惊。
“这”
三劫循环之局。
“这一局你本有机会平,”凤衍道,“可惜你没抓住机会。”
他笑了笑,如同冬日的初雪一般无瑕,“如果是他,会抓住机会的。”
不远处,苏玦和行刺婢女已经过了十来招,一时之间竟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苏玦显然也没有想到那婢女的武功如此之好,面露几丝惊讶,但手下还是严防死守,滴水不漏。
萧清梧快步走到方才那一群公子哥玩的投壶边,抓起了那壶中的几只箭矢。
正是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她反应极快地就地一滚,转过身,一只弩箭正扎在她刚才立身的地方,大半的箭身都没入了船板,那弩箭箭尾还在空气中微微地颤动着。
可以想象,这一箭若她没有闪开,她必会被扎个对穿!
力道十足。
萧清梧在心里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但他没有机会再放一次弩了。
萧清梧拔起弩矢,迅速接近那放弩的刺客。都在画舫上,她和他的距离并不远,对于锻体后的她来说,不过就是几息之间的事。
那刺客见她躲过了那一箭,面露讶色,还没从这惊讶中回过神来,便又见萧清梧竟然不同于他人,丝毫不见惊慌,反而一手拔起弩矢,向他冲来!
这姑娘疯了!
几息之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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