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还一个人被丢在那荒郊野岭。
思忖间,画舫已悄悄靠了岸。
苏珀早已安排好了车马,他们一下了船便上了马车。
马车快速而稳健地向着宫城驶去。
此时帝都的各位大臣们也以自己各自的渠道得到了苏玦遇刺以及朝歌,景漓失踪的消息,朝廷上下的神经都是一凝。
朝歌公主是皇帝的心头肉,景漓是第一望族景家少主,更不用说苏玦,那可是最可能夺得储君之位的皇子,将来很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人。
偏偏这三个人都一起出事了。
据说圣上已经出动了御林军去寻朝歌公主和景漓公子以及追捕逃逸的刺客。
这件事看来不会轻易了了。
马车停在了宫门处,萧清梧踏着脚凳从车上下来。
远远的,她就看见一道高大挺拔的明黄色的身影立在门下,见她从车上下来,便走了过来。
正是皇帝。
他脸上的神色仿佛劫后余生,拉起萧清梧的手,他凝视着萧清梧,似乎在检查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损伤。
想要开口,却仿佛被什么哽住了一般,似有千言万语,但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生怕伤了她一根头发丝。
这位帝王的声音柔和又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哽咽。
“回来就好。”
萧清梧也有些触动。
面对这样把你捧在手心,给予纯粹无私父爱的人,很难让人一点感触也没有。
如今的皇帝对朝歌来说真的是个很好的父亲,可也仅仅是对朝歌来说。
萧清梧的父亲只有萧谦。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她想得不是真的该有多好。
可惜
“父皇别担心,”萧清梧眨眨眼,“阿妩没事。”
还带着一些孩童软糯稚气的话语似乎给皇帝带去了极大的安慰。
皇帝的中年冷酷俊美的容颜突然变得柔软而温和。
“好,好,”皇帝拉起她的手往宫城里行去,他行得不急不缓,刚好迎合了萧清梧的行走速度,“阿妩应当很饿了吧,父皇已经叫人做了很多好吃的,父皇这就带你去。”
其实她刚才吃了那些茶点,已经不饿了,但她自然不能拂了皇帝的心意,所以还是微笑着颔首。
皇帝是待她很好,可她不能也不可能忘了自己是谁。
她看向皇帝,露出了一个纯澈的笑容。
韩家的算盘打得那般精,没有好处的事情自然不会参与。而能让韩家对萧家出手,又能让韩家受益的,也很明显,甚至不作他想——
是从龙之功。
是当今皇帝。
兴文帝正当壮年,就这么突然薨逝,其中本就让人觉得蹊跷,而紧随其后太子也去了,天下怎会有这样巧的事
萧家从不站队,可不站队也是一种表态——他们只支持皇帝。
靖王的皇位如果真是夺来的,那他要杀的就是兴文帝。
要杀兴文帝,势必要铲除萧家。
锦书是韩家的刀,韩家也可能是皇帝的刀,现在,从韩家的现状来看,她几乎可以断定,皇帝参与了剿灭萧家的计划。
她和皇帝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所以皇帝和她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父女亲情。
这是原则上的对立,根本无法调和。
若皇帝动了萧家,即便他是天子,她也会让他付出对应的代价。
她依然微笑着,眼底却一片森冷。
正思殿。
萧清梧一番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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