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衍提着一盏灯在前引着,萧清梧被拉着衣袖在后面跟着。
他们现在走的密道不是方才黑衣人打开的那个,既然有二便会有三,谁也不知道刚才那间密室到底通了多少个地方。
皇宫她来了很多次,现在这里更是她的住处,虽说她知道正思殿下的那间密室,可她未曾料想到,皇宫底下的密道竟然有如此规模。
这一路并没有走很久,大约是截弯取直的原理,前面很快就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面墙。
凤衍在墙上一阵摸索,很快,面前的墙便打开了。
墙开了以后,眼前却还未有显现出通路来,而是一片深棕的木色。
萧清梧看向凤衍,他的神色素雅如故,手指又在那片木色中的一处雕花上往下一按,机关触动,眼前的木色开始向一旁拉开,凤衍率先走了出去,萧清梧紧随其后。
萧清梧出来后一愣。
这正是她的寝宫后殿。
身后的墙正悄无声息地缓缓合上,她回头一看,那一片木色正是她装杂物的柜子。
她敛眸盖住了眼底的心思。
有这条直达清宁宫后殿的密道在,就意味着清宁宫的防卫对凤衍来说根本形同虚设,清宁宫,他来去无阻。
凤衍将手上的灯熄了,他回身看向萧清梧,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心,带着他惯常的笑意,解释道,“这条密道的打开方法只有臣一人知道,以后不会有其他人来叨扰公主,还请公主放心。”
萧清梧闻言挑眉,这句话却是有些意思,他说不会有其他人,语气淡然笃定,隐隐透出对这密道的全然掌控,看来他的确是现在这条密道的掌控者。
可问题在于,这是皇家的密道,凤衍居然越过了皇帝掌控了皇家的密道,这就相当于整个皇城的守卫体系在他这里,就是摆设。
若是凤衍有了不臣之心,凭着这密道,绝对是防不胜防。
“凤大人就这样将我送回,”萧清梧看向凤衍,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东西,“不怕我回头就告诉父皇”
凤衍却轻轻地笑了,他言,“公主不会。”
“凤大人才知我多少,”萧清梧弯了嘴角,“怎道我不会。”
凤衍轻柔的目光落在萧清梧的面容上,小姑娘的眼忽闪忽闪,如同一只幼兽一般,纯澈,又狡黠。
他敛眸,嘴角微勾。
“公主与臣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他的语声柔和,“若是臣之不存,公主必受牵连。”
他的声音让人感到舒缓,放松,可语意中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是警告她,不要逼他鱼死网破。
他看着她,还是温润雅致如故。
“活着为公主效力的凤衍,比死了的凤衍,更有价值。”
眉目如画的白衣少年,像深潭一样沉静,似夜空一般深邃,仿佛是一泓清泉,又如一缸浓墨,他是矛盾的,复合的,种种掺杂,令人琢磨不透。
这个少年现在正凝视着她。
萧清梧不躲不避,回望向他。
她的声音很轻,却蕴含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活着的朝歌,也比死了的朝歌,更有价值。”
两人相视,仿佛达成了什么共识,忽而一笑。
“我不会将此事另说,但凤大人也要守本分,”她道,“无紧急之事,不要擅用这条暗道。”
凤衍应得也干脆利落,“自然。”
这样风光霁月的人,自然不会如登徒子一般擅入女子闺房。
可萧清梧丝毫没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赧,为维护正当利益,她寻一个可靠的保证,这本就无可厚非。
“还有,”她看着凤衍,“锦书被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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