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只有妈妈和舅舅两个孩子，来这里吊唁姥姥的，除了舅舅的朋友，更多的是一条街住的邻居。

    姥姥平时喜欢助人为乐，从不和人发生争执，所以很多邻居来了看了一眼我那个正在和朋友应酬的舅舅，又看了一眼守在灵堂的我，都发出了叹息。

    “苏晓啊，姥姥平生最在意的人是你。你守在她这儿，她就走得安心了。”隔壁的李阿姨拉着我的手，安慰我：“你也别太难过了，你姥姥前几天还说你有出息了，她已经可以放心离开了。”

    “李阿姨，我没有在家里的这些日子，多谢你对我姥姥的照顾。”

    我话音刚落，舅舅便走了过来，“李姐，好久不见啊，要不，去那边吃顿饭？登记人情的人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吧！”

    是钱如命的舅舅子让我头大，我无奈地看了一眼李阿姨，李阿姨摇摇头：“我就是来看看老人家，上完香就走了。”

    “李阿姨再见。”

    李阿姨点点头，转身离开。

    “什么人嘛这是！过来烧香都不送钱，怎么这么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舅舅在李阿姨走后骂骂咧咧，突然，他一脸防备地看着我：“苏晓，刚刚来了那么多街坊，他们都没有给你钱吗？”

    “没有。”

    我冰冷的语气并没有打消我舅舅想要知道的欲望。

    “不会吧，好歹我们也是几十年的邻居了，这个人情都不走的吗？白瞎我妈生前对他们那么好了！”

    “你够了！”

    我终于忍无可忍：“你结婚的时候拿了他们多少人情，后来别人家里有红白喜事的时候，你又哪一次去过？”

    每一次都是姥姥在后面给人家赔不是，这样的事情我已经见了无数次。

    “苏晓，你，你怎么和舅舅说话的！”

    舅舅白了我一眼，碰过了一鼻子灰之后，又溜进他狐朋狗友的阵营里，和人家嘻嘻哈哈谈笑风生。

    “你舅舅没有欺负你吧？”

    身后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回过头，是顾原和Lisa拿着花圈站在那里。

    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有心。

    “没有。”我摇摇头，“谢谢你们。”

    姥姥去世的事情我没有在出版社说，为的就是不想声张。

    人情世故，这个多么有人间烟火味道词啊。但在姥姥去世之后，我却愈发地想要逃离这一类的词。

    “苏晓，你也别太难过了。”

    Lisa伸手抱了抱我，“顾原说你已经见了她最后一面，这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了。”

    “好，谢谢。”

    我深吸一口气，把再一次准备掉落的眼泪给憋回去。

    之前出去打电话的高天阳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和顾原四目相对，两个男人的眼里流露出我看不懂的东西。

    “苏晓啊。”顾原碰了碰我的肩膀：“昨天是他在这里陪你的吗？”

    我点点头，“天阳陪了我一个晚上。”

    高天阳迈着长腿走到我身边，拦住我的肩膀，对顾原说：“昨天谢谢你送苏晓过来。”

    “呵。”

    顾原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看我一眼说：“有些男人有再多的车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还不是载着别的女人？”

    高天阳脸色黑得吓人，我不敢说话，只是拉了拉高天阳的衣角，希望他能念在我姥姥的份上，不要和顾原计较。

    “那个，你们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终于找出一个可以缓和尴尬气氛的话头，没想到我舅妈刚好耳尖，听见我要拉着他们去吃饭之后，立马走过来对我说：“苏晓啊，不是舅妈我小气。只是你这一分钱没有出，我真的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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