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造访,位于太学的最西端,一向是偃师们的乐园、其他术师的禁地。这里的建筑都和其他地方大为不同,不是别致好看的亭台楼阁,而是首尾相衔、有如盘蛇般层层叠叠的连绵房屋。这些屋子有的甚至干脆漂浮在天空上,只以一根结实的缆绳和地面相连。时不时有人影挂在缆绳上飘来飘去,活像一群不瞑目的吊死鬼。
因为谢旦夕是偃师,四人倒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只是不管来多少次都会觉得这鬼地方真是阴森恐怖,仿佛突然就会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邪修偃师把人抓去抽筋扒皮,做成傀儡人偶。
崔濯顺着长长的走廊往里走,工造坊的房间很奇怪,全都集中在走廊的右侧,左侧则是木制隔门,糊着厚实的纸,只透过些许未明的幽暗天光。旁边的房间里偶发出一些不明的咔咔声响,就像是什么机械的摩擦声。崔濯忽然觉得谢旦夕也是蛮不容易在这种环境下工作生活居然没有变成怪人,是要真本事的
顺着幽暗长廊向前走了不远,授课的“玄字第七”教室便到了眼前。旁边的殷还羽伸手推门,同一瞬间一道极其凄厉的尖叫声在教室里响起,长长地持续了五息的时间而后戛然而止。崔濯被惊得头皮都炸了,耳边只听得推门到一半的殷还羽动作一顿,然后露出意味不明的邪恶笑容来“想阴我”
殷还羽忽地一翻手,指尖闪出一个金色的小小火球。他把火球从开了一半的门缝里扔进去,然后猛地拉上了门。下一瞬间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整条走廊,甚至在对面的墙壁上反射出阵阵回声。
教室可以这样炸的吗
“我进来咯。”爆炸声结束,殷还羽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道,然后抬腿一脚踹开大门。门扇猛然向后折去撞上墙壁,发出“砰”的巨响然后弹开,教室里空空荡荡,没有桌椅也没有书案,只有一个雪白雪白的人影站在正中间,有点好奇地打量他们。
崔濯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没有之一。他有一头纯净的白色长发,如月华泻地般垂落身后;而这人穿的也是一身雪白法袍,用金色丝绦束腰,站立在一片黑暗中,就像是整个人都微微地发着光。
“你谁”秦欩非常没有好气地发问。秦欩最讨厌“小白脸”,崔濯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今天早上出门没带兵刃,秦欩大概就已经一枪刺过去了。
“我是你们经史课的暂代夫子,羲真。”白色的男人道,他就连声音都非常好听,讲话的音调像是在唱歌。崔濯顿时明白了,哦,浮世京的人啊,那怪不得这么好看。
“欢迎你们通过了考验,准时到达教室。”羲真说道,大袖一挥。门砰一声合上了,崔濯顿时感觉仿佛全身被云朵包裹住,不由自主地退到一边,其他人显然也是如此,“现在麻烦你们让开,我还要考验接下来的同学。”
说着,羲真单手结了个古怪的手印,门口的天花板上就“长”出了一朵漆黑的花。那花的样子就像一个皱巴巴的口袋,缩在光线幽暗的天花板上,非常的不起眼。崔濯正不明所以,教室的大门“吱”地一响,又有两个学生推门而入。那一瞬间崔濯确信自己看见这位神仙一般的羲真夫子两眼冒出了期待的光然后天花板上的那棵“口袋花”猛地垂落,一个长虹贯日,大口一翻,直接把两人都套进了“口袋”里
两个学生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来。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之前进门时会有尖叫了。
“口袋花”猛地一收,整个又收回了天花板上,还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那两个学生瞬间被吞噬干净,连渣渣都没有留下。崔濯四人面面相觑,只听见羲真“啧”了一声,道“这届白衣的素质不行啊。”
崔濯完全懂了。
也懂了为什么殷还羽会说那样的话。
“已经是第八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学生了。”羲真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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