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外面有个饮水台, 但几乎没有被使用过。
柏希希按下开关,捧起水洗了把脸, 喊了口凉丝丝的水在嘴里,慢慢咽下。
体内像是有把火,汹汹燃烧, 怎么都无法熄灭。额前的刘海被水打湿,粘在脸上, 黏糊糊的。有几根搭在眼角,戳得眼睛有点疼。
柏希希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慢慢站直身体, 呼出积压的闷气。
“你哭出来, 眼泪会变成珍珠吗”坐在饮水台旁边闭目养神的穆迟问。
“没那么珍贵, 所以更没必要哭。”柏希希双手撑在饮水台边沿,垂下脑袋平复压抑的心情。隔了会, 她问,“你也听说了吧”
“算不上听说, 我比他们知道的更早。”穆迟望着天边的霞光, 平静的说,“我早说过,我们是一类人。是你固执,觉得能独善其身。”
一类人怎么算是一类人
柏希希想要反驳,却发现归根究底, 还真是这样。
穆迟小时候不受家里待见, 即使生长在富贵之家, 但是情妇之子的名头,让他受尽非议和冷眼,还要处处被窝囊废哥哥压一头。忽然之间,家里给了他应有的重视,给了他继承人的地位和待遇,周围的人开始恭维迎合。
然而,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
反观自己也是。虽然清苦但平静宁和的长到现在,想要依靠自己努力出人头地。结果在她努力的过程中,有人不顾个人意愿,非要把她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柏希希在底层游荡惯了,最懂得安于现状。忽然被捧上那么高,她慌张忐忑,如履薄冰。
“或许吧。”柏希希垂下湿漉漉的眼睫,无力的承认这个事实。
“你说,何必呢。按照正常思路,你现在应该欢天喜地的认祖归宗才对。”穆迟声音很淡,在说话的时候,仿佛就笃定柏希希不会选这条路。
“那你何必呢”柏希希反问。
“我逃不掉,”穆迟抬眼看着她,“但是你可以。”
市中心的公寓楼内,卫献推开门,看清楚阳台边上站着的人,偷偷问旁边蓝若初,“关漠终于疯了居然开始罢工,不怕公司倒闭吗”
“确实是疯了,我准备凑钱带他去最好的精神病院,刚要打电话呢。”蓝若初说着,还真摸出手机,一副要联系医院的架势。
卫献连忙按住他的手,急切的说,“都什么时候,你就歇歇吧,别总想着搞事”
“搞事不好玩吗”
“好玩你也得分个场合啊,他等会从那边跳下”卫献说到一半,看关漠身体前倾扶着栏杆,立刻紧张的冲过去把他拉回来,“关漠有话好说,你冷静点,别总想着跳楼。”
“”关漠冷淡的看着他,嫌弃的甩开卫献拽着自己胳膊的手。
“关漠就是自杀,也不可能把自己摔成一滩肉泥那么恶心。而且这是三楼,死不了人。”蓝若初嘴角抽搐解释两句,继续刚才的梗打电话说,“喂,精神病院吗我们这里有两个疯子。”
卫献面子上挂不住,嚷嚷道,“行了行了,谁是疯子啊都先消停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明明前几天关漠还是工作狂魔,他去浪费了几天光阴,怎么就成这样了
“缺课了我给你补补课。”蓝若初看关漠从自己烟盒里抽出根烟,熟练的点上,没有说话的意思。他抬手搭在卫献肩膀上,问,“陈嫣知道吗”
“知道啊,那个长得特漂亮,披着美女皮的工作机器人。”卫献精准的概括了陈嫣给他的印象,疑惑问道,“你忽然提她做什么难道关漠想追她没追到,抑郁了”
“按照你这个情商,我再跟你聊下去,才会抑郁。”蓝若初嘴角抽搐两下,像是听到什么恐怖的事,“关漠去追陈嫣,这个概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