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沃尔班士兵已经排好了队形,顶着阔盾稳步向帝国士兵推来。没有一个帝国军队指挥官试图在沃尔班人在海滩立足未稳之际发动攻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徒劳的,宽达一百多米的滩涂一片平坦,除了几艘搁浅破烂不堪的小型战舰外没有任何隐蔽物,如果发动冲锋,不等他们杀进沃尔班的队列里,就得被远方深海里排成一列的沃尔班炮舰轰成炸猪排。所有帝国将士们只得躲在岛上森林和海滩的交界处,静等做足准备的沃尔班士兵有条不紊的杀过来。
漫漫一百多米的海滩使劲跑最多费个几十秒,那些沃尔班人却仿佛把这个距离走出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在进入射距后重弩手们向沃尔班冲锋队列进行了整齐的抛射,在抛射两轮后重弩手们又抓紧时间进行了最后一轮平射,随后麻利的一转身,屁股一挺腰一猫,不等对面反攻的箭雨射过来,转瞬钻进了重盾手的列队里。
苏哲眯着眼睛,他能看见第一波打击让沃尔班人损失惨重,帝国官造重步兵弩,用的都是成本贵达半贯帝国天威通宝一根的加重锥形破甲箭,算上一把重步弩,一把横刀,一身护甲,一个帝国弩兵的全身装备贵达三十两银子,真真是用钱堆出来的高级兵种。这还不算射出去的弩箭花销,如果算上,那四十两也打不住。
那些沃尔班人坚韧不拔,明明知道他们的蒙铁木盾挡不住,却依然步伐稳重的向前推进。苏哲有时候在想,虽然帝国宣传沃尔班人都是十恶不赦恨不得掏小孩脑子吃的大坏蛋,但他们作为对手是十分值得人去敬重的。帝国军队在大陆上靠着天下第一的铁骑横推了两百年都无敌手,却在海上差点被一个闻所未闻的国家把头锤飞,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或许在沃尔班人那里,他们的皇帝老子也是这么宣传我们帝国的吧,想到自己张牙舞爪的抓着一个小屁孩,大声吼着我要吃了你的脑子,苏哲没忍住噗嗤乐了一声。旁边的战友们回过头看着这个在战斗前突然傻乐的队友,瞬间迷茫了。
沃尔班人队列已经推进到二十米以内了,他们所有人都在有节奏的低吼并敲打武器,仿佛正在蓄力的海啸,誓要推翻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敌人。而帝国军队却一片死寂,宛如被海水冲刷万年不动的礁石,在沉默中承受着一切。
距离在拉进,十五米,十米,九米,八米,沃尔班人敲打武器的节奏越来越快,直到距离拉进八米内后,低吼终于爆发成了怒吼,前列的沃尔班人手持盾牌压低身子,向帝国军队疯狂冲来。
战斗在开始的瞬间就进入了高潮,双方都是历经大小数百战斗的精锐,所有人都疯狂释放自己积蓄的所有力量,试图最快速度制对手于死地。苏哲已经看不见他老乡高檀了,到处都是人,谁他妈能知道那个滑头钻哪去了,他舔了舔自己两天水米未尽而干裂的嘴唇,稍微压低了身子,和周围的战友们只等把总大人发出攻击的指令。
长矛手在配合重盾手疯狂去绞杀着敌人,每分每秒都有人倒地失去生命,双方都试图在对方的队列上撕开一个漏洞,但这次明显是帝国人赢了,随着伍长的一声暴呵:“刀斧手进攻!”
苏哲抬头猛嚎一声,随着周围眼珠子都红了的战友,一头扎进了沃尔班队列的漏洞里。
战斗太激烈了,苏哲在配合队友疯狂搏杀掉七个沃尔班士兵后已经快速脱力了,此时他全身染血,有自己的,有战友的,更有敌人的。他身上磨损十分厉害的板片甲护胸上,粘着几块粘腻的冻状液体正在缓缓滑下去,留下数条深红的痕迹,那是他一个战友脑袋正面吃了一发沃尔班人钉头锤后,半个脑袋带着碎眼珠子四溅到他身上的。
苏哲花了一年军饷又四处借钱找人重金打制的直刀已经崩出了一堆的大小口子,沾染的血液顺刀身流过刀镡,浸湿了粗线缠绕的把手,油腻的触感让手和刀把之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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