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样式的亭盖,下面部分不知是来不及画完,还是特地留白。
整幅画也不知道画者想表达什么。
琢磨了一阵,卞钟还是琢磨不透,干脆就放着不动。
见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卞钟离开此地。
穿过了一道砖细花窗的回廊,回廊外室绿萝藤蔓,郁郁葱葱。卞钟来到一处半阖半开的正房。推门而入,卞钟就看见里面有一位穿齐胸青纱雾衣襦裙的女子,女子头上梳着朝云近香髻,发间插着一只玉色簪子。
她正在一边叠被子,一边说话“等会噢”
卞钟还以为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应答了一声。没想到她回头,视线却望向洗脸架,盈盈笑语地说了一句“谁叫你昨夜闹得太晚了今日起迟了,水都凉了,叫下人换盆热水吧。”
女子从卞钟身边目不斜视地越过,拿下洗脸架上的毛巾,举起手,细致又轻柔,仿佛那儿真的存在另一个人,女子正认真又专注地给那人擦手。
“这是回溯幻境。”也就是说,幻境里的女子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现实发生过的。
接着往下看,时间从清晨变成夜晚,女子褪去常服,露出里面的白色亵衣,鬓发散乱,泪眼婆娑,身体的姿势仿佛在抱住一个人的手臂,女子苦苦哀求道“相公,你真的要休了我吗我为你孝敬公婆,养育子嗣,用嫁妆填补公中,无时无刻不尽心尽力,为何你要如此残忍对待我”
可能那人说了什么,被用力摔在地上的女子捂着肚子,哭得泣不出声,目光仍然痴痴地对着门口方向,仿佛有什么人摔门而去。
卞钟了然,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场景变换,此时不在女子闺房,而是在一处深山老林里,不远处还能听见哗哗的流水声。
女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累趴在泥地里,她仰头问“相、相公,你要带我去哪我走不动了。”
又不知谁说了什么,女子大惊失色,连连摇头“相公你怎么如此做我都已经把胎打掉,已经决定退出,为何你要赶尽杀绝”
顿了一顿,女子仿佛听到什么无法置信的消息,脸色惨白,才恍然道“原来你舍不得那些嫁妆原来我还比不上那些嫁妆能让你留恋”
还没说完,女子的半个脑壳凹了下去,整个人倒进泥泞的坑里,当即气绝身亡。
一阵狂风拂过,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整座山林仿佛要被吹得连根拔起,席卷到天边去
身为幻境外的卞钟,自然不受一点影响。
等风停歇,树消失了,山消失了,河流也消失了。一个纤腰楚楚、华服盈盈的绝世女子飘飘然地出现在卞钟面前。
“你就是这里的洞主”卞钟上下打量。女人底气足了,气质也会有改变,所以这仙子与幻境的女子不管容貌,还是气势都千差万别。
绝世女子被那肆意的目光扫视,心中不快,但刚刚设下的幻境都被擅闯者给破了,形势不如人,警幻只能答“是,吾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你又是何人拜在何人座下”
语气不禁流露出一丝轻蔑和傲然,想必也是个不知哪座山旮旯跑出来的散修,没有摸清情况就打进别人山头
卞钟看到她满身孽障,不知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也不再废话,直接用神识搅碎她的肉身魂魄。
警幻连一句求饶声也来不及发出,就被卞钟这样轻而易举地杀了
卞钟仿佛还看见那警幻临死最后的表情,是不可置信是怨恨滔天还是追悔莫及
她心里哼笑不管警幻生前经历有何种冤屈,有何种不平,都不是把痛苦加诸在各位花精树精身上的理由更何况自己也是灵物化形,对警幻这个鬼修,自然是那些可爱又纯白的精怪更讨她喜欢。
警幻那满身冤孽,杀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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