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训斥完谷雨后，圆仔还不解气，第二天让谷雨到书房罚写字，直把他的名字写了三千遍才罢休。

    自从小周去当御史之后，为了避嫌就很少来魏王府了，小混混只当是圆仔见不到基友心里上火，便也由着他发作。

    入冬之后，夜里越发地冷。

    本来王府里预备给圆仔侍夜的人有好几个，然而谷雨一来，基本上都是她来值班。

    这天晚上外头下起了小雪，圆仔被皇帝召进宫还没回来，小混混缩在地铺上等他，寝房里烧了地龙暖乎乎的，她等着等着，忍不住垂下脑袋打起瞌睡来。

    李元宰和皇帝议完事已经是三更，皇帝想留他在乾元宫睡一宿，被他以亲王不得留宿宫中的祖传旧矩给拒绝了。

    他带着随从骑马匆匆赶回王府，换过衣服到了寝房，就看见谷雨歪在地铺的被子上头睡得正香。

    “谷雨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跟进来的李姑姑轻斥一声，忙欲上前叫醒谷雨，不想却被李元宰轻声制止了：“算了，夜色已深，别叫醒她。”

    李姑姑只得任由谷雨继续睡着。

    等李元宰从浴堂回来，见谷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着，他回身对赵总管和李姑姑道：“二位辛苦了，都回去歇着吧。”

    两位总管点头谢恩，出了魏王寝房，李姑姑忧愁地小声道：“皇后娘娘送来的美人都在府里呆了好几个月，王爷一个都没要去伺候过王爷如此不近女色，奴家真不知该如何与皇后娘娘交代”

    “谁说咱们王爷不近女色，李姑姑你回头瞧瞧”

    李姑姑听赵总管的回头一瞧，只见远处寝房明亮的大窗户纸上，正映出两道影子——挺拔修长的影子抱着道娇小的影子，在慢慢往里边走。

    此刻寝房里边只剩下王爷和张谷雨，里面那两道影子不就是

    李姑姑惊得捂住嘴，瞪大眼回头看赵总管。

    赵总管笑道：“这下姑姑明白了吧——咱们王爷不是不近女色，而是心里早有人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李姑姑松了一口气，前阵子外头传闻他们家王爷和周公子私交甚密，有龙阳之嫌疑现在看来，王爷拒绝皇后娘娘送的那些美人，不是因为要和周公子断袖，而是因为张谷雨那丫头

    ——谷雨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王爷喜欢谷雨，总比喜欢周御史好这样她在皇后面前分辩起那些美人为何受冷落一事，也算有个站得住的理由。

    两位总管会心一笑，互相客气着往外走去。

    寝房内灯火明黄。

    李元宰把怀中蜷缩得像是小猫一样的人儿放到大床上，然后伸出一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戳了戳她滑嫩的脸蛋。

    “小牛别闹”

    “小牛？”

    ——居然把他当成她家那个小弟了。

    谷雨迷糊地翻了个身，滚到柔软如云的鹅绒软衾里头。

    “没良心的小混蛋。”

    李元宰在大床外侧躺下，等她睡得熟了些，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捞到自己怀中来。

    这小混蛋，睡着了还算安稳些，要是醒着看他靠得那么近，指不定又是一番张牙舞爪

    “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两条手臂环住她，心情放松地闭上了眼。

    这一夜谷雨睡得格外暖，等第二天她在地铺上醒来的时候，寝房里不见圆仔的身影。

    她出去问李姑姑圆仔昨夜有没有回来，李姑姑神色暧昧地点点头，莫名其妙地拉着她开始学起许多新规矩。

    *

    过完年后，圆仔越发忙碌起来，十天里有八天是见不着人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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