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穆然表情有些僵硬。
很好,他又被这小姑娘抽了一巴掌。
小姑娘在他面前,睁着一双奶狗般的眼睛,很是无辜:“张老大,我们有救了。”
“哦。”
张穆然想起来刚醒的时候,脸上火辣辣的,小姑娘一脸怨念地吹着自己的手。
张穆然阴恻恻道:“手疼?”
唐绵鼓起腮帮子:“嗯嗯。”
“因为要把我叫醒,所以手疼?”
“嗯嗯。”唐绵巴巴的点头。
“呵。”
张穆然冷峻的脸毫无表情。
“张老大,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唐绵靠近一步,手里的小老鼠脸猛地被放大。
张穆然迅速往后退一步,冷冷道:“滚。”
唐绵的眼睛瞪得滚圆,有一丝受伤。
忽然,唐绵和张穆然都是一顿,广播里传来护士的声音:
“那两个人走到废弃通道了,对,就是这里!”
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广播里消失,过了片刻,两人听见空旷的走道里传来枪支上膛的声音,紧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
“他,他们们进来了?”唐绵小声问道。
张穆然表情严肃,点点头。
唐绵咽了口口水,率先回头就冲着声音的方向跑,被张穆然拉住了胳膊,扯回来:
“你这个时候回去,不要命了吗?”张穆然低声呵斥道。
唐绵回头扯住他的衣袖,急得不行结结巴巴:“跟,跟我走!上上,上面有路,信,信我!”
张穆然犹豫了两秒,松开她的手臂,跟着她朝着雇佣兵方向跑了过去。
“他们在楼上两层。”张穆然近乎于野兽的直觉提醒他,危险正在靠近,“你这是在送死!”
唐绵的脚步停在了堪堪与雇佣兵一层之隔的地方,她摊开手掌,摸索着红色砖头的墙面,猛地拉起一个生锈的凸起,她双手顶开门,低声呵道:
“你,你先下去。”
饶是张穆然见惯了风雨,此刻哑然,面前赫然是一个老旧的垃圾通道槽,已经生锈的部位呈现暗红色,和红色的砖面难分你我,细心如张穆然在第一次经过这里时,也没有注意到这里。
福尔摩斯说过:“奇怪的不是一只狗在午夜叫,而是这只狗为什么没有叫。”
老旧的垃圾通道槽并不少见,奇怪的是——
——她怎么知道这里有密道。
张穆然也不矫情,身手矫健地爬进去,情况顿时尴尬了,他的肩膀被卡住了,忽然唐绵憨厚地低声道歉:
“张,张张老大,对,对不住了!”
唐绵抬起就是一脚,用力揣在张穆然的后脑勺上,张穆然几乎是错愕之间,顺着垃圾通道掉了下去,张穆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个废弃通道下面,如果有没有垃圾该怎么办?
楼上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还有含糊说着泰语的护士哭泣的声音。
唐绵本身就身材纤细苗条,三下五除二爬了进去,缓缓合上垃圾通道槽的门,从缝隙之间,唐绵可以看见护士穿着丝袜白鞋的腿从上一层台阶迈出,落地。
唐绵抱紧自己,双腿紧紧纠起,闭上眼睛,自由落体。
悄无声息。
通道里的味道很不好受,就像是乡下放久了的冬瓜,在干燥闷热的环境里默默腐坏变质。
“咚!”地一声闷响,唐绵摔在一堆白色塑料泡沫里,她顺着滚落到地上,重重倒在张穆然胸上。
张穆然皱紧了眉头,忽然两人动作都是一顿,从空旷的竖井上传来女人的哭泣和求饶声,一声枪响终结了所有的喧嚣。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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