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开始颤抖,她深深喘了一口气:“可恨的是你,若不是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我们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俞馨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姐姐这话可说错了,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说完该说的话,俞馨也不久留。
自那之后水雅欣每日放血的剂量是之前的两倍还不止,她看着药罐子里的血越来越多,便想起这是郑羿翰自己要求她放的剂量,到了后来,每次放血她便只紧紧盯着窗外,恍若放的不是她身体里的血一般。
***
两个月之后,俞馨照旧便是在郑羿翰屋中闲坐,床上的郑羿翰浑身上下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新伤痕覆盖在旧伤痕上,还往外渗着血,他此时没有别的力气,体内的病症又再度加重,但是他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任凭浑身上下刻骨的痒意侵蚀,也没有力气去挠。
无边无际的痛苦仿佛已经成了习惯,却每时每刻都提醒着他更痛苦的还在后面,俞馨每日的这个时辰便会放下手里的话本,到他床前说一些刺激他的话,且每日都有新的花样,他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偏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任凭听了之后全身上下传来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眼看着俞馨果然要放下话本过来,他的身体条件反射般颤抖,门外却突然进来了一个丫鬟,凑到俞馨耳边耳语了几句。
俞馨点了点头,看向郑羿翰,郑羿翰的视线猛得跟她接触,他心里一颤,下意识的挪开了视线,不敢看她。
“将军,妾身为了治将军的病,已经尽力了,奈何将军自己不争气,日日压抑不住自己的心绪,怒火攻心,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往后,怕是将军以后病更难好了。”
郑羿翰猛的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俞馨轻轻开口:“刚才丫鬟传来消息,一柱香之前,姐姐因为放血过多,再加上整日忧愁多思,姜御医也无力回天,去了。”
郑羿翰猛得瞪大眼睛,视线落在房梁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俞馨叹了口气:“姐姐身体也太矜贵了些,当初我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都没有死,姐姐不过是短短三个月罢了,看来还是妾身皮糙肉厚,只是可怜将军了,往后无人放血,病症怕是更加难好了。”
郑羿翰顿时回过神来,水雅欣死了,那他的病岂不是治不好了?
他瞅着俞馨的脸色,试探着开口道:“现下既然雅欣已经不在了,若是没人给我放血,你又岂能尽兴,不如你遣人去找别的可以放血的人,这样你往后日日可照样折磨我,我也能苟且偷生,你意下如何?”
俞馨又再一次对他刷新了认识,水雅欣的去世只换来他一瞬间的失神,而且那还是给自己放了整整三个月血的女人,他竟然下一秒已经开始算计着如何让自己继续活着,就算是苟且偷生也愿意。原主竟然会爱上一个这样的人?果然绝境见人心么。
俞馨在他身边缓缓踱步,此时的郑羿翰已经没有昔日将军的神采,整个人盯着俞馨的动作,眼神里满是渴望,似乎只要俞馨扔给他一块肉,他就能立马的学狗一样用嘴叼着般。
“姐姐往日待将军也算不薄,将军得知姐姐的死,竟然一分一毫的伤心也无?”
郑羿翰转了下眼珠,往日脸上的豪气和稳重已经不见,只剩下些许谄媚:“她当初假装自己生病,既蒙骗了我,又害得你在床上躺了那么久,那样一个恶毒的女人,纵使是死了也死有余辜。”
俞馨算是见识了,如今郑羿翰所有的伪装都去除,就只剩下生的本能:“我还以为将军能够多一点骨气,现在看来,将军倒还不如死了,真令人乏味。”
郑羿翰没等到他要的好消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馨儿,我如果活着还能让你解气啊!若是死了,你找谁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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