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闻声起羹就是等水开,讲究的是“蟹眼已过鱼眼生”,再来高山流水就是把开水倒上,里边可有讲究,后面还有五步……”
江晓俞已经临近崩溃,深吸一口气就站起来了,“师父我还是上那边练去吧,玩这个我觉得我年纪还没到,我这心没静反而更躁动了。”说完赶紧跑了。
老爷子一着急,茶杯捏的粉碎……
转过天来,江晓俞一放学又是直奔东直门,还没到副食店门口,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吵架:“老东西的,你怎么着!不卖就不卖,你这什么态度!”
“让我卖房,我就这态度,你要再废话我还动手呢!”
江晓俞一听,这不是师父的声音么,赶紧快走两步,穿过围观的人群。就看见师父南老爷子提着一根擀面杖,叉腰站在胡同里,对面站着一个黑背心小伙。他倒不怕师父吃亏,就在旁边先看着,心想待会师父要是真动怒了,还得挺身而出拉着点,让他出手千万不要太重了。
“给你开的价钱绝对公道,你可着全世界打听,也找不着这个价,老爷子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黑背心小伙站在胡同里开始叫板,完全没有意识到他面对的是什么级别的对手。
老爷子是真急了,擀面杖高高举起,手臂上青筋都爆起来了。江晓俞一边看着,随时准备上去拉架,没想到师父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叹了口气,小伙的皮带就断了……
草莓裤头儿!
人群发出一阵爆笑,小伙吃了亏,提起裤子就跑,所有人都觉得事情这就算完了,没想到小伙一边跑还回头喊了一句:“老东西的你等着!”
“让我等着?!”老爷子的嗓音跟炸了一样,“我跟你说,我什么等不了,我全都等的了,就怕你耗不过我!”
老爷子抡着擀面杖,脸都憋红了:“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走的时候也让我等着,我一直等着呢。万历十三年,我还等着戚继光从老家回来,我等的人太多了。我兄弟上三八线拼命去还没回来,我等他快七十年了,我告诉你,我这个老东西最不怕的就是等,我这辈子就是一个等!”
围观人群都觉得老头疯了,一下就散了,江晓俞赶紧过去搀着师父回屋,又到了后院。
“师父,刚那是什么人?”师徒二人在院里坐下了,江晓俞一边倒水一边问。
“说是一个什么大老板的手下,要买我这院子,开的价挺高,但是我不想卖。”
“我以为您在这上班,单位包吃住呢。”江晓俞也很意外,没想到老头儿摇身一变就成了大富豪,赶紧四下里重新再看看,心里头开始计算面积。
看江晓俞四下张望,老爷子一拍桌子,“小兔崽子,在心里算账呢吧,这就惦记上了?”
江晓俞挠挠脑袋,嘿嘿一乐,有点不好意思。
老爷子喝了口水:“等我没了,都留给你,不过……你得能等啊。”说到“等”这个字上,老头儿又惆怅了。
“师父,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老爷子点点头没说话。
“您刚说那八国联军是怎么回事?”江晓俞一手托腮,等着听故事。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八国联军把圆明园烧了,东西全抢了,但是紫禁城里头一点事没有,你能想的明白么?”
江晓俞一愣,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老爷子接着说上了:“当年我带了一帮义和团的兄弟,在午门外一直守着。他们那边儿领头的叫瓦德西,也有点本事,我们在城门外头动的手,算是不分胜负。临走的时候,他让我等着。”
“那戚继光呢?”
“这事一说那可就早了,我想想啊……”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天,慢慢的说:“那应该是万历十年,内阁首辅张居正生了一场大病,驾鹤归西,给事中张鼎思趁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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