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设计图拿到意大利的手工作坊做了十几套,最后一版就是它了。”
商母的话每个字都在冲击着陆七七心中某条看不见的防线。
最令她震撼的,当属“成年礼”三个字。
陆七七眨巴着眼睛,有种难以描述的感觉盘踞在心头,一点点渗进血管里,安抚了她十几年色厉内荏的暴躁,让她的心情瞬间变得柔软得可怕。
她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没有送给她成年礼。
想也知道,因为在他们心中,她还是个孩子,永远都是个孩子。
成年这件事,对他们而言,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
陆七七的手指捻着裙摆柔软细腻的布料,恍惚地想,这条裙子,居然是给她的。
可她的成年,对商伯旸来说,到底为什么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的纪念呢?
因为终于能摆脱给她当家长的窘困处境了吗?
这个问题,陆七七想了几天都没想明白。
如果不是她那天刚好弄了自己和他一身水,他会不会干脆就不送她了?
……
狗腿子见她想什么事情出神,伸爪在她面前晃了晃,“七小姐?”
陆七七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干嘛?”
“你刚说商总身材不错?”
陆七七眯眼瞧着他,冷笑,“我说什么还要重复几遍你才听得懂?长了耳朵没用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狗腿子立马捂住耳朵,但还是不怕死地问:“您和商总的事是板上钉钉了吗?为什么连身材都见过了!”
陆七七道:“那有什么稀的,见过他身材的人多了去了。”
她想起那天她对商伯旸说,让他找他女朋友来帮忙,他也不置可否,也没直接回绝表态说“我没有女朋友”,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嘛?这人渣怎么能一边和自己订婚一边还吊着别的女人呢?就算……就算他们的订婚关系是假的,随时可能被推翻……
那也不行。这是原则性问题。他这么做是看不起她陆七七,看不起她爸她爷爷,她们整个陆家!
陆七七小脸一板,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大大方方地别扭起来。
却没看到,甬道的尽头,站着来者不善的一群人。
他们的几个头发染得花里胡哨,见陆七七走来,相继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另类的纹身……
……
商伯旸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开会,看到是她的号码,准备挂电话的手一顿,黑眸凝在屏幕上,电话铃声响到最后,他才不耐烦地接起来。
陆七七一度以为他不会接了,正准备挂了,电话却忽然通了,她踟蹰了半秒钟,轻声问:“伯旸哥哥,你能不能,到我学校来一下?”
声音轻软试探,小心翼翼得不像她。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叫他,可每次都是古灵精怪的,让人一听就觉得没好事。
这次,莫名显得虚弱。
商伯旸含威不露的目光一扫会议室里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员工们,没排遣完的怒火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冷又硬,和女孩的嗓音截然相反,“你又惹事了?”
“好像是。”陆七七苦笑,语调还是那么轻,飘渺得风一吹就要散了似的,“我不敢给我哥和我爸打电话,你能不能……”
“陆七七,我是你的监护人吗?”
话音里的寒霜透过无线电波,凝结在女孩的眼前,冰凉一片,皑皑无垠。
她闭了下眼,隔绝感官里突然侵入的彻骨风雪,笑得没心没肺,“逗你玩的,挂了。”
她掐断电话,商伯旸一愣,面色更沉了。
“我就说了他不会来。”对面的女人笑得肆意,“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来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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