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好歹要挣扎辩驳几句,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直白。
就像nava最后也选择了留下,为了照顾江一言而留下。
那时她振振有词地说,她是医生,江一言是她的病人,她身为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怎么能抛下她的病患自己先走?
那一脸大义凛然、生死相许的模样,连他一个外人都被震撼得动容。
相比之下,这傅小姐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连一丁点担忧的神色都看不出来。
到底还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啊……怎么会为了旁人涉险?
司机一踩油门走了。
傅靖笙仍然站在原地,也不顾轮胎扬起的尘沙,就那样淡淡望着公路的尽头。
一旁有人冷哼,“真是狠心绝情的女人。”
傅靖笙侧目看过去,微微眯起了一双月牙般漂亮迷人的眼睛,使眼底的冷意集中在那内勾外翘的弧度里,妩媚,慵懒,默不作声却杀伤力十足,好像谁被她这样看上一眼,就自认了低她一等。
“你看我干什么?”女孩被她看得恼了,“我说得不对吗?江先生对你那么好,处处想着你,到了紧要关头,你却如此不关心他的死活!”
傅靖笙掀了掀唇角,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我要怎么才算关心他的死活?”
“孩子,别说了。”年长些的妇女拉住女孩的手,语重心长道,“那是人家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了。”
“我就是替nava姐抱不平!”女孩甩开母亲的手,走到傅靖笙面前,咄咄逼人道,“nava姐为了照顾他都自愿留下!你呢,你就在这里苟且偷生?”
“苟且偷生”四个字一出口,周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眼神多多少少带了点不满和鄙夷。
傅靖笙却像没注意到周围的目光一样,朝着女孩露出个轻袅的笑,“卫星电话是我打的,车和司机是我雇的,就连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也是因为我的人愿意留下,把逃生的位置让给你。”
她字字如珠玉,从绯红的唇瓣里冒出来,温润剔透,遍体生凉,“要论狼心狗肺过河拆桥,我可远远不及你。”
“你——”女孩脸色变了又变,颤抖地指着她,“你简直是——”
“想好了再说话。”傅靖笙抬手压下对方指着自己的指尖,莞尔浅笑,慢条斯理地说,“我也可以现在立刻雇辆车再把你送回去,让你和你的nava姐同生共死,也好成全你们姊妹情深。”
女孩咬着唇不吭声了,委屈得眼里泛泪。
瞧着她的目光更是带了刺。
傅靖笙丝毫不关心她的态度,掏出手机,垂眸望着漆黑一片的屏幕,缓缓闭上眼。
十几公里外,忽然有巨大的爆破声响彻云霄。
所有人都震惊惶恐地看向那处,连傅靖笙都被震得睁开了眸子。
手腕一抖,手机掉入口袋里,她用左手按住发抖的右手,表情十分冷静。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女孩还是不能相信她冷漠至斯,她看着远处家乡上空的硝烟,四肢冰凉,血液凝固。
“我担心有用吗?”傅靖笙面不改色地反问。
她顿了顿,对上女孩难以置信的双目,冷声道:“江一言留下因为他是个男人,nava留下因为她是个医生,而我,跟着回去除了占用一个逃生座位和让他分心之外没有一点用处,收一收你想当然的单纯,我和他认识了18年我从出生就在他怀里我比你更知道他需要什么!”
冷静到扭曲的话音,掷地有声。
风沙扬起,似是进了她的眼瞳,红血丝顷刻间爬满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一幅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的山水画上,突然滴了一抹瑰丽的朱砂。
“他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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