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三,皇后娘娘千秋岁诞。三品诰命以上的命妇全部入宫庆贺。
凤仪宫除尘洗晦,焕然一新的迎接喜事的到来。凤仪宫北面束有高阁,是个三层楼台的戏楼。从上至下,对应着福、禄、寿。
御路与甬道相连,四周为汉白玉围栏。
杭心姝挺着大肚子携华锦萼出席。靳良孺周良孺前一天给皇后娘娘磕过头,道了喜,正席的时候并不出面。
华锦萼一路心惊胆战的搀着杭心姝,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撞到了杭心姝的肚子上。在流孤堂练就一身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全部用在了此刻。
上次华锦萼去钟粹宫,白果发现承乾殿的异样。华锦萼怀疑是杭心姝出事,过了十天左右,终于佐证了华锦萼的猜测。
华锦萼至今没有打听出来是衣食起居哪里出现了问题。总之,那日杭心姝险些小产,情况很是危急。
将养了些时日,近些日子才见好。
华锦萼很感激,鲁王不让她对杭心姝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至于做这件事的是不是别人。华锦萼也无从干涉了。
有时候大局面前横着的不只是一条孩子的命,这个孩子很多时候背后隐喻的是另一种权势的延续。
在嫡长传承,社稷延续方面。这些是无法鸿越过的话题。
咿咿呀呀的戏曲调声,唤回华锦萼的思绪。华锦萼坐在西南角的席位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演出的醉打金枝。
华锦萼小时候没看过戏,开始是因为家里穷。偶尔过年时有戏班子来镇上,华锦萼还得背着弟弟去念书,她总是远远的听着戏调的声音,想象着戏般的热闹和繁华。
后来是因为进了流孤堂,流孤堂里日日夜夜都是生死训练,这些靡靡之音,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醉生梦死和刀光剑影,永远横不到一条线上。
皇后过寿是大事,元熙帝和陈皇后还在太和殿告庙祭天。凤仪宫命妇们已经按品阶排列好,等待陈皇后归来,一一觐见祝寿。
席间,华锦萼发现次席间有一个身穿四品诰命服的美妇人,频频往她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华锦萼不知是何缘故,正欲探个究竟。
陈皇后召华锦萼过去说话。凤仪宫正殿,身穿明黄色凤袍,鹅蛋脸柳叶眉的明艳妇人雍容娴雅的坐在雕凤浮龙椅上。
举手投足之间,仪态万千。
华锦萼磕头跪拜行大礼,“儿臣锦萼祝母后,岁诞千秋,福寿延年;鹤鹿同春,永享天伦。”
陈皇后对左右笑道:“这倒是个有文墨的。今儿耳根子听了一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总算有人换个新鲜点的词了。”
满殿哈哈大笑,一阵欢乐的气氛。
陈皇后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笑泪,喟然道:“这句永享天伦,深得我意。”她向华锦萼招手,“你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华锦萼不明所以,杭心姝的脸色已经变了。陈皇后似乎一无所觉。华锦萼迟疑的上前。
有太监抢在华锦萼前面,端着托盘上前,为皇后换了一杯热茶。
皇后接过茶碗,沉默片刻,对华锦萼道:“罢了,好孩子,你且先陪在太子妃身边。我不放心别人。”
杭心姝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华锦萼不知道那名太监是谁安排的,却为他出现的巧合感到惊叹。但华锦萼不明白,为何皇后会对自己另眼相待呢。
饱餐食足华锦萼有些内急,在宫女的引领下,去侧殿净了手。
绕过转角回廊时,突然被之前席上的四品命妇叫住,她迟疑道:“侧妃娘娘?你可是雲州镇国公华大将军三房家的次女。”
“你是?”华锦萼蹙眉看着她,目光陌生,实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只记得方才在席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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