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身形一僵,面色惨白。他自入天庭为官,自认尽职尽责。唯有偷跑下凡一事感到心中有愧。今日逗留许久,又叫这玉兔缠住,无法脱身。待看见天蓬到来之时,知晓这人心思敏捷洞察甚微,便早就预料到会被其识破。对于天蓬的质问斥责亦无言反驳。
天蓬面色冷硬,显得棱角分明的五官更为凌厉。他本面容严峻,不怒自威,此时对于卷帘下凡一事更是颇为恼怒,神情更是充满寒意。天蓬声音低沉,夹杂着不悦道:“大将可否有话要说,对于此事,难道没有任何原由要说与本帅听么?!”
卷帘缓缓抬手施礼,微微躬身,似是放弃一般,只淡淡道:“元帅所言,确是属实。此事本是我玩忽职守,罪责难逃。这就前去金銮殿上,奏禀玉帝处罚。元帅若是不放心,大可跟随前往。”卷帘抬眸,面容平静,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对天蓬恭顺道:“只是有一事,烦请元帅,禀明玉帝。事关重大,且不可诸多耽搁。到时我领了责罚,恐未能有时间说明此事。罚我事小,若放任此事,定然后患无穷。望元帅念及同在天庭为职,定要答应在下请求。”
天蓬利剑般的眉峰微微挑动,他看眼前之人被自己识破错处,竟然毫无反驳怨怼之态,反倒是这样的平和冷静,亦不为自己开脱剖白,倒是有几分男儿气概。他心中赞许,奈何这下凡之罪不容小觑,由不得自己意气用事,当秉公处置。天蓬颔首,正色道:“你虽私自下界,但若是事出有因,说个明白,玉帝自当从轻发落。本帅到时亦会为你进言,减轻责罚。”
卷帘撤出了一个极其淡漠的笑意,以显示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只是那表情太过清浅,若非留意便转瞬即逝。他轻轻的抱拳道:“多谢元帅好意。奈何私自下凡已然属实,纠其原因亦是无果。这事本是我有错在先,任何理由都不能为其开脱。元帅仁德,若是愿意答应方才请求,卷帘便是铭感五内。”
天蓬点头,挥手问道:“你有何要求,但说无妨。本帅若能相帮,自当义不容辞。”
卷帘先是躬身施了一礼,而后直起身体,对天蓬说道:“此次下凡,遇见故人,听闻凡间发生异变。乃是一种不似妖物不似神物之气,乃吸收凡尘一切精华灵力。”
天蓬皱眉,道:“可知这吸收之气从何而来?!”
卷帘摇头,无力道:“虽是我用尽五感,却亦察觉不到。这力量来的蹊跷,短短时日,便可吸取一方土地上所有包涵灵力之气。”他神色黯然,忽然想到了那再也不能相见的面容。只因自己畏首畏尾,不能时常去看,才让其落得个尸身损毁的下场。卷帘心中痛极,只希望与天蓬元帅到了玉帝面前,将此事说个明白,彻查一番,亦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事,为她讨回一口怨气。而自己,那时应该已经受了责罚。他甚至想,希望玉帝能重重的责罚自己,只有这样,方才能弥补心中那如被谁挖走一处般的空虚。用这种惩戒,来抵消对于她于心有愧的缺憾。
天蓬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是他前往月老府之时,有一瞬间,他似乎也感应到了某种异样,但当时他才将玉兔送还至广寒宫中,又一心想尽快赶往月老出赴约,便未有多做留意。现在想来,定然是那时,凡间便已然有了异变。天蓬联想道此事,心中亦觉有愧。若自己肯花些时间,遣人调查,或许会阻止事情的蔓延,亦不至今日从卷帘口中知晓此事。相比较卷帘这般的敢作敢为,即便是被自己发觉,却未有半句辩解,不担心自己将要受何种惩罚只求速速将此事禀告玉帝。天蓬心中对卷帘的欣赏之意又上升了一番。
卷帘见天蓬未曾回话,复又说道:“元帅率领天兵数万,神将更是不计,若是元帅愿遣人探查,定然会将那蹊跷之源了解明白。吾虽罪责难逃,亦希望将此事查明,便是身受刑罚,方能赎所犯之罪。”
天蓬听闻卷帘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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