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衣服,望着月出了神。脸上划过一颗泪珠。
娘,女儿想您了,女儿不想负了爹期望,但这里太险恶,女儿怕丢了性命,便再也见不到娘了,娘,我该怎么办?
良久,才回过了神,淡淡一笑,长出了一口气,转身,携侍女离去。
傅佳清欢抬眸端详厢房,径直移步栖座。抚裙面褶皱方睨人一眼。除指间叩案桌声,寂的无声。半晌勾起唇弧,支落星扶她,“起吧。”
白苏清若听得心头一阵阵涟漪,眉目微敛,执盏轻抿间已是转换从容笑意:“这四方的天儿看久了澈如明镜,却与这宫中一砖一瓦相互应和。”
青石台光滑而冰凉,伸手拂去台上杂物,毫无顾忌的随性随着青石台微微下凹的纹絡躺下,虽然有点硬,但那丝丝凉意如水般湿润,不是太凉也正好应了这季,极为舒服。
眉间舒张,眸子明清眼神幽静深远的透过枝叶青翠的竹林直直瞧着这如明镜浮云的天:“韫祹可与我一起躺于这里观景,这景虽不及韫祹的大草原好,但也却有着旁处不可及巧妙。幽静竹林苍苍又飒飒,凉风拂面秋高气爽天自角也尽显苍茫而久远,每每不适于此自当开怀”。
敛了神色收帕抬眸四顾了周围景色扯了笑也不再说话,宫中一砖一瓦都近乎奢靡,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这世间最好的,可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乖乖地坐在宫里,像井底之蛙。乖顺、听话,安静,没有棱角,没有怨言。
随着找了块光滑的磐石坐下,大约是浸了水汽,格外的凉,她嘶了一声,博尔济吉特韫裪以手为扇扇风,看着青翠的竹林不语直至听到了空灵悦耳的声儿她才惊喜的喊道“腾格里,是腾格里的声音。”她闭上了眼,溢耳是毛竹曳地飒飒,在她听来却是逆风穿越荒野,无边的波澜从心生。她愈发欢喜面上更带了几分出来,瞧着倒像是认同方才的话似得。
女子借力起身,素手扶耳稳住了坠“谢您。”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入了内宫还至储秀,怕是知晓了什么。眸中忧虑明灭,索性开门见山“储秀宫地儿小,您到此可有吩咐?”
傅佳清欢倚着身子荑撑脸,细细一番端量。弯了笑眸,贝齿映着绛唇,“哪儿就有吩咐了。我只不过听那些人说柳家又给宫里添了妙人儿。”
帕子边角嫩荷飘扬掩弧,明眸无恙,“倒是还有人,传的跟妖魔鬼怪似的。我好耐不住来访,吓着了?”
醒时悲天悯人,睡时梦噩不断,或坐或行,如惊弓之鸟,难以心安。
晨起恍惚,不知身在何处,花镜前枯坐良久,才唤一声侍儿绾发。檀梳理青丝,粉妆着人面,衣裳是新,发簪是旧,脂粉是新,斯人已旧。
外间鹦哥唱着“恭请德安”,一声声入耳,如催命鬼符,牵动脑内滞痛,扬手挥了满桌妆粉,碎了花镜,碎了香。
“亡命鬼!叫什么叫!”
俯身半撑桌面,垂眸见着落在地上的缕缕发丝,颤着手想要去捡,绾发的侍女却先跪在跟前,“小主恕罪!都是奴婢不小心!是奴婢的错!”
铜镜碎影映出斑驳的人面,如枯槁,如朽木,此时还未及上全妆,细看之下,原本一弯远山春眉,竟也稀落不少。
双手捂着脸,厉声尖叫,“不是我!不是我——”
院子外头的葡萄架子仍长的盛,即便入了秋也未见黄叶。
屋子里一声声的哭叫不断,即便闭了门也仍清晰可闻。
阿姐,我昨夜梦到你了,你牵着雎阳,立在夕阳之下,满天的云彩如烧,照的我眼疼。
九月过了,阿姐,我带你去骑马。
这四方城,生不能离,死不可依,但愿能留一魂一魄,归我故里。
白苏清若自顾慵懒目光柔和的望着天,耳畔传来她欣喜的惊呼,如观景一般静静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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