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便睡到了第二日。
醒来时已在余心楼的小院里,耳畔满是鹊鸟清脆的声响,还有逐月和流星说话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从外间传来,孩子们追逐嬉闹的声音从窗子里透出来。
宋稚循声开窗望去,原是蓝跃和桑戚正领着蛮儿、初兕还有阳儿三个孩子玩老鹰捉小鸡呢。
几人玩的不亦乐乎,汗珠子蹦了一地。
了,桑戚这人,对旁人冷冷冰冰的,对孩子倒是出的爱护。
“夫人,您醒了?”进来伺候宋稚的是流星,逐月则带着新制好的喜服去寻素水了。
“昨个贪杯饮醉了,真是有些丢人。”宋稚回忆起昨日的情景,恨不能重新钻回被窝里去。
流星笑道:“您可头疼吗?”
宋稚摇了摇头,“这酒醉后倒是不难受,只是有些失态。”
“只是睡着了,您又不会打呼噜,有什么失态的。”流星安慰道,手脚麻利的帮着宋稚换好了衣裳。
宋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直到用过早膳,才将此事忘却了。
提罗寨的深秋太美了,眼睛看都来不及,哪有心思想别的事情呢?
有些树的叶子会变黄,有些则不会,有些树会开花,有些则不会,山风吹过,下一场绿黄交杂的叶雨,间或几朵残花,将这庭院点缀的如梦幻世界。
沈白焰一进院时,见到一身碧色衣裙的宋稚,不禁一愣,还以为是山之精灵从一场叶雨中幻化成人了。
三个孩子也在叶雨里旋转嬉闹,笑得脆生,蛮儿晕晕乎乎的撞在了沈白焰的身上,一抬首便傻呵呵笑。
沈白焰不由自主的一笑,对宋稚扬了扬手里的信件,宋稚莞尔一笑,从叶雨中抽离,向他走来。
宋翎和林天郎都来了信件,宋翎的信中还夹着一封儒儿的信,沈白焰偶扫一眼,便夸儒儿字好。
初兕不服气,酥酪也不吃了,便要练字去,逐月在他身后唤也唤不住。
儒儿的信中说,西境的日子倒是很适合他,他长得高了些,武功也更加的扎实了,只是希望宋稚能将菱角多留些时日。
只要菱角愿意,宋稚自然不会不答应。
孩子的信,来的简单明晰,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宋翎的信却叫宋稚有些看不懂了。
上一句还写父亲近来咳了几声,下几句却写到菱角身上去了,说她也咳了几声。
左一句儒儿想你小厨房的点心了,右一句菱角想吃蝴蝶酥了。
通篇的的确确是宋翎的笔迹,却不是往日干脆利落的风格。
这篇信看罢,宋稚都不知道宋翎到底是想说些什么。
她又从头看了一遍,嘴里还小声的念着,这样子沈白焰再熟悉不过了,每每看到什么艰涩难懂的古籍时,宋稚便会小声的念出来,更方便理解。
‘什么信,如此难懂?’沈白焰不免有些好,立在宋稚身边瞧了几眼,竟没憋住一个笑。
宋稚听见憋笑声,不解的回头看他,“怎么了?”
沈白焰看着宋稚这还未回过味来的可爱模样,道:“若晖是在管你要人呢。”
“要人?”宋稚还没想到点子上,只眨了眨眼,道:“菱角?儒儿的信里已经说了,说想要菱角多留些时候。”
“若晖可不只是要多留些时候,他是想永远留着她了。”沈白焰摸了摸宋稚的脑袋,收回手时,轻轻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宋稚猛一眨眼,捂着自己的脑门不说话了。
沈白焰见她半天也不说话,以为她是不情愿菱角这样的身份嫁给宋翎做妻子,本想劝上几句,却听她突然开口道:“这可怎么办呢?哥哥也不早说,娘那性子,如何肯呢?咱们和西境又离得那样远,我只能在信里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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