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继续道:“姐姐既已经嫁进了皇家,那便是皇家的人,你这样不顾皇家的子嗣却只为一个臣子求情,这样难道不是犯了大错!陛下宽厚本不愿与你计较,若姐姐再这样不依不饶下去惊动了太后,那恐怕……”
闻言,德妃脸上仅剩下的血色尽退,一想到太后,便有一股寒意从心底慢慢爬升,她挺直的脊背猛然塌下,颓然道:“可是我,父亲他……”
“德妃姐姐此刻最需要做的便是安静的待在宫里养胎,不要掺和这件事情,此事未有牵连姐姐已是万幸!”轻云的话句句戳中的要点,惊的德妃心中恐慌不已。
“可是我父亲他是冤枉的!他……”德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御房的门却猛然打开,那道“吱呀”的开门声此刻听来竟如同听见刽子手摩擦手中的屠刀般让人心生恐惧。
德妃惊慌的望向了那扇敞开的大门,里间缓缓走出一个身穿紫色官服的中年人,正是皇后的父亲,当今丞相萧卞煜,而他的父亲也一直都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
萧卞煜如深渊般的眼眸里含着一丝复杂的目光望向了跪在地上的德妃,轻云从他那复杂的目光中看到了怀疑,担忧,威胁还有忌惮。
萧卞煜为何会这般注视着德妃?这使得轻云更加确定心中的怀疑。
这样的注视也只是一瞬间,萧卞煜很快便收回目光,恭敬的向俩位娘娘行了礼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御房。
轻云注意到他行去的方向竟然不是出宫的路,心中起疑,便凑到蔽月的耳边小声道:“跟着他!”
蔽月立刻警觉的反应了过来,故作恍然道:“哎呀!瞧奴婢这脑袋竟将娘娘准备的热羹给忘了,真是该死!娘娘莫要生气,奴婢这就回去取!”
轻云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你这个糊涂东西,还不快去!”
蔽月借着回去取东西的功夫绕了小路,悄悄跟上了萧卞煜,只见他面色冷凝,神色紧张的往西宫的一处凉亭里走去,此地较为偏僻,平日很少有人踏足。
蔽月心里琢磨着萧卞煜这般鬼祟的模样定是与人密会。果不其然,远处有一更加鬼祟的身影正慢慢向凉亭走来,那人东张西望,面色慌张一副做贼的模样,待走得近了,才发现竟是皇后。
这下子更让蔽月心头犯疑惑:这父女俩见面为何这般鬼祟,定是不同寻常!
于是她趁着二人不备,攀上大树又悄悄的爬上了凉亭的顶端,伏耳倾听着二人的对话。
“父亲要找女儿为何不直接去凤鸾宮,反而要来这偏僻的鬼地方,冻死人了!”底下传来皇后很是不满的埋怨声。
“此事非同小可,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那杨震竟然留了一手,悄悄放跑了自己的次子杨明贤,并且带走了为父的一本账册!”萧卞煜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急迫和恐慌。
“啊?那父亲赶紧派人去追啊!”皇后明显比他父亲更加慌乱,连声音都拔了一个高度。
萧卞煜连忙警告般的瞪了她一眼,压着声音道:“长安城里,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为父怀疑他就藏在这宫里!”
“什么?怎么可能?在宫里藏人哪是那么容易的?”皇后心里觉得他父亲定是因为太过恐慌而乱了分寸,竟然怀疑人藏在宫里。
萧卞煜凛神分析道:“为父怀疑就藏在德妃的宫里,如若不然,德妃又怎么会那么快便得知他父亲出事的消息,这个消息陛下可是下了严令不让任何人透露给德妃半句!”
皇后恍然大悟,惊道:“父亲的意思是说是她那个弟弟告诉她的?若真是如此就算是将祥福宮翻个底朝天,女儿也会将人给找出来!”
听到此处,蔽月已经弄清楚二人密会的目的,趁着二人还未发现便迅速离开往嘉禾宮飞去。
轻云将德妃劝回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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