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到了我们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这是一个宽敞但昏暗的房子,厚重的窗帘将阳光隔离在窗外,唯一的光线,就是挂在空中的玻璃挂饰的铜盏上那一排排蜡烛。
十二位陪审团成员坐在高背椅上,他们可以畅所欲言。
“我们先来讨论安吉尔克莱尔先生。诸位,你们是否认为他有罪”陪审团团长是一位老派的爵士。
他在不久之前,与德贝维尔谈妥了资产买卖合同。当然,这份合同不会以他的名义签署。
“安吉尔克莱尔先生,出生牧师家庭,曾因为一时迷惘,违背了神的意志,像伊甸园的魔鬼蛇一样,用巧言令色指示苔丝小姐谋杀德贝维尔先生。”
“毫无疑问,克莱尔先生是谋杀罪的主犯。”一个面包商说道。
“但他已经在圣经面前忏悔了,面对迷途知返的人,我们应该对他进行宽恕。”一位乡绅念了一句阿门。
“要说宽恕,我认为,苔丝小姐的行为才应当得到宽恕呢。她是最可怜的人了。”
“哦,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她虚荣。有这样的下场,真是活该。”酒馆老板沃尔夫说。
“沃尔夫先生,你这样的说法,真是太刻薄了。”大多数人都谴责沃尔夫的说法。
“好了,我们现在在讨论安吉尔克莱尔是否有罪。诸位,如果你们有了决定,就在你们面前的纸条上把意见记下来。”
陪审团团长把握着讨论的节奏和导向。
仆人把众人的意见搜集起来。陪审团团长继续说
“接下来,我们将讨论苔丝德比菲尔小姐是否有罪。毋庸置疑,苔丝小姐用刀扎伤了德贝维尔先生,致使他现在卧病在床。但作为一名绅士,我对苔丝小姐的不幸感到遗憾。我无法指责她,在安吉尔克莱尔先生的唆使下,用餐刀宣泄长久压抑的情绪,而谋求事实上的公平的行为。”
“我们应该对弱者和女人保持怜悯。”念阿门的乡绅说。
“她毕竟不是首犯。哦,她真是可怜。即便我们认为她无罪,她在庭审时说的话,也会使她在德比郡举步维艰。”面包商人感慨。
“我为德贝维尔先生及克莱尔先生的行为感到羞愧。”老派的爵士说。
卡文迪一直游离在陪审团的讨论之外,他看似放空,但心中早就有决断再华丽的言辞,都无法掩盖真相。
十一票赞成苔丝小姐无罪,唯一的有罪票来自于卡文迪。连沃尔夫,都会迫于形势而改变立场。
但所有人都认为安吉尔克莱尔有罪,只是因为迷途知返,可以从轻处罚。
宣判的时候,克莱尔牧师夫人痛苦难当,几乎要晕厥了。她善良宽厚的丈夫一直沉默地握住她的手。
直到警察带着安吉尔,走到法庭出口,厚重的门被打开,冬日最冷冽的日光照射进阴暗的法庭,安吉尔瘦削的背影顿住,他突然回头,望向旁听席,分不清他是看了一眼无罪释放的苔丝,还是在寻找家人
他很快被带走。
苔丝的母亲和姊妹们将她团团围住。
“我就知道,可怜的苔丝,你一直是个有办法的孩子。”德比菲尔德夫人抚摸着她的冰冷的脸蛋,这样说道。
苔丝没有理会她,她远远的看向牧师夫妇无关的人都走了,剩下的伤心人的身份就很清楚了。
“我很抱歉,夫人、牧师。”
牧师夫人抬起通红的眼,看她和她丈夫佝偻的身影,仿佛一瞬间老去了十几岁。
她无法温和地对待眼前的女人,她儿子的妻子,一个杀人犯。
“走吧,克莱尔牧师,我想回家了。”
牧师自始至今都没有看向苔丝,他扶着牧师夫人,慢慢地艰难地往外走。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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