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季瑄的眼光闪了闪他的鼻子很好用的。席铖尝得出谢之芽做吃食用了独门的香料,而齐季瑄那灵敏的嗅觉能帮着他在众多的食摊中将谢之芽给找出来。
这墨色细腻,墨色黝黑发亮,实在是好墨。他就多看了一会,却闻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苏合香味
苏合油贵,这味道又还能经年不散,应该是绝佳的上品。
他虽然不确定,但是确实只见过一锭这样的墨,是他二哥齐仲琛的。二哥下决心暂时不去参加科考的那一年,家里头为了安抚他,就给了他一块太爷爷曾经得到的贡墨。
太爷爷曾官至首辅,权势甚大,每年得了地方上贡的物件来,圣上都会赏赐他许多,当然也包括了贡墨,那时确实是不大在意的,每每有剩。
太爷爷荣休之后,家里没了天子近臣,这贡墨就再也拿不着了,确实是珍稀的。
但是齐仲琛之所以将那墨好好保存着却是因为原本做贡墨的苏家因为受了一桩大案的连累,已经举家被抄没了,苏合墨就此断了传承。
齐仲琛对于一切文雅的事物都是喜爱的,对于墨也有点研究,就想好好保存下来,时时把玩,偶尔才用一下,希望着哪一天能够将这种墨再合出来。
也因为自家二哥喜欢,齐季瑄对于苏合墨的墨香还是比较熟悉的。
谢之芽能用这种苏式苏合墨来抄书这是贡墨吧还是说他闻错了毕竟,苏合墨不是只有苏合油这一种材料,只是作为主料,这种味道最浓罢了。
现在市面上也有别家试图做出苏合墨来的,只是味道有点差别。齐季瑄不及自家二哥精于此道,他也拿不准是不是别家的墨香跟苏家的苏合墨有些像
他眨了眨眼睛,谢之芽却没有注意到“虽然不是科举正统的文字,可是于仵作一途,这本书却很是珍贵的。那位前辈为了写好此书,去厨房做了一段时间的帮工呢,这种血痕检验的法子,确实是有用的。”
顾鼎山的案子已经发生了太久,当时的痕迹都只剩下了眼前这几张纸和两件带血的衣服,许多的物事已经无法再验看了。
谢之芽现在所能依仗的只有眼前这一点东西
“根据仵作的推断,这一家五口出事的时间是在当日的深夜,也就是寅时左右出的事情。但是有两个人却是死在厅堂里的,也就是那一户的夫主和夫人”
那一户死的时候都穿着里衣,显然是正在熟睡。唯一披着外衣的不过是家里的男主人,应当是他听到了声音,所以起来应门。
才一开门,胸腹部就被当面刺入一刀。
男主人没有马上送命,他朝着屋里躲去,似乎是想抢先关了屋门,将妻儿护住。不过,很快被追上,背后又被砍了几刀,最后死在了厅堂和房间的门口。
他的尸体是仰着的,应当是死后被人动过。
然后,应该是女主人奔了出来。她不知道是什么事,就想出来查看,然后她也被砍中了,这次不是刺,而是劈,长长地一刀砍下来,形成一道极长的开口。然后,又有多次的补刀。
然后,老妇人和两个孩子都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老妇人倒在了床下。她也是被砍死的,身上有许多道狰狞地砍伤,就好像女主人一样,身体挂在床边上。
这一家的孩子是都是男孩,两个孩子熟睡的房间的窗户已经推开了,也许是听见了父母的喊声,准备爬窗户跑。
不过,没跑掉。一个孩子割喉后,曾被挂在了窗沿上,留下了许多的血迹,然后被扶着躺回了床上,跟自己的弟弟躺在一块儿。另外一个小孩儿被捂着眼睛,放在床上割了喉咙。
凶手还给两个小男孩盖上了被子。
这样的场景,光是看着文字,也觉得血腥,那种浓烈的气味好像能透过来。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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