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深深地埋在唐心脖颈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她的名字。
唐心被他叫得心头发颤,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喉咙像哽了硬物那般,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看着怀里迷迷糊糊,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狼狈的男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贴上严兽湿透的黑发,胸口说不出来的寂寥与空洞——
这个男人,此刻到底有几分清醒?
他是真的在叫自己,还是因为无法光明正大地叫沈芳霏的名字,所以才要通过自己来宣泄心中的情感?
是在在想沈芳霏吧。
毕竟他的失常,是从看到沈芳霏跟陆昊廷在一起开始的。
为了沈芳霏跟沈云锦离婚,大费周张地算计那么多人,到头来却还是跨越不了道德禁忌,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跟了别的男人,严兽的心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唐心忽然觉得自己跟严兽同病相怜,都为所爱之人付出了一切,最终都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苦苦地扯了下唇,唐心深吸口气收回思绪,招呼佣人过来帮忙。
结果和方才一样。
佣人才刚一靠近,前一秒还靠在她怀里无力起身的严兽,突然就变得力大无力,又推又踹的,禁止任何人靠过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弄得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后,唐心放弃了。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呼吸急促,满头大汗,头发凌乱披散,衣服皱巴巴的全是酒味,累得连一直喘气的唐心终于没了耐心。
她看着一脸潮红,难受得眉头紧锁的男人,要不是他长臂死死地箍在腰上不撒手,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严兽,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大家白天忙了一天都很累,好不容易休息,却要陪你在这里耗,你就不能不这么任性,替别人想想吗?你要是再这样没完没了地折腾,没人会再伺候你,陪着你疯!”
唐心沉着脸说完,就要掰掉他死死搂在腰上的手,起身离开。
还没动,就被他现用力地抱紧,无法动弹半分。
“……我不喜欢别的女人碰我……”严兽用力地抱着她,声音有些含糊不精。
唐心一怔,还以为他是在耍酒疯,没想到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头隐隐作痛,“我一个人没办法……”
“我自己可以……你让她们都滚……”严兽口齿不清地说着,愈发往唐心里怀里钻,耍无赖的那股劲简直跟严锐司一模一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想到严锐司,唐心就忍不住会想起沈芳霏,想起自己那个早逝的孩子,想起严兽这副模样的原因,心又坠坠地沉了下去。
她暗暗地吐纳了一番,将情绪平复下去,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无异,“你确定可以?”
“嗯……”严兽在她脖颈上轻轻地点了下头。
唐心是知道严兽的,不但脾气阴晴不定难相处,还有一堆很怪的怪癖。
讨厌被人碰,尤其是女人碰就是其中一项,而且还是没人能说得通的那种。
所以,尽管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如纸,尽管他还在冒冷汗,唐心也没办法,只能让林婶把佣人遣退。
佣人走后,房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唐心腰被勒得死死的,有点喘不上气来,她难受地吐了一口气,呼吸顺畅一些后,才开口,“满意了?可以消停不闹起来了吗?”
严兽在她的脖颈上蹭了几下,不高兴地咕哝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才总算是不再任性胡闹,揽着唐心的腰,长臂往墙上一撑,借力慢慢地起身。
唐心也随之站了起来,用身体作为他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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