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寅初若是一直那般冷漠, 方修士心里或许还平静些。
不就是一个伪君子装作好人模样欺骗天下人么可偏偏骆寅初能因为一封故人书信就温柔下来, 这让方修士恐慌得连元神都要不稳了。
他们有仇, 而且是有大仇难道宗门已经悄悄的对太素门下手了
拇指大小的莹白色元神被困在巴掌大的地方,方宋两位修士看着骆寅初将纸鹤放进怀中。这个手段残暴的修士抬头看着他们二人, 又问“其他几个宗门呢”
可紧接着, 骆寅初又说“算了, 不用说了。”
他漫不经心地拎起方修士的元神, 下一刻, 方修士整个元神都扭曲了起来。
拇指大小的小人面目扭曲的无声哀嚎,没过多久, 就在剧痛中爆成了一捧纯白雾气。
骆寅初嗤笑一声, 抬头看向仅剩的宋修士。
“搜魂术”宋修士静静地看着他, “骆小友, 你天资卓绝, 被太素门寄予厚望。我虚长你几岁,有些话却想劝劝你。有些误会, 不管激起你心里多大的怨气,你行事时,都该考虑考虑你师尊和师兄们。他们从来疼宠你,你放纵自己堕魔, 让你身为掌门的师兄如何自处”
骆寅初拎起他的元神凝视片刻,笑了“你还是如此道貌岸然。这些事情, 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
宋修士还想再说, 比剥皮削骨还要烈上三分的疼痛登时袭来, 就让他整个神魂扭曲。元神小人双瞳黝黑,形如恶鬼,厉声尖叫道“骆寅初我咒你长生路断,道心蒙尘”
“长生路断”骆寅初无动于衷地轻笑道,“那就断了吧。”
说罢,骆寅初反手一握,宋修士的元神霎时消失在他掌中。唯有那尖利的诅咒,似乎还未散去。
“古妖血脉”骆寅初站在空荡荡的小木屋中,忍不住嗤笑起来,“你们连手灭太素满门,搬空太素数十代积累时,倒是忘了自己在寻古妖啊”
他道心上蒙着的是整个太素门的血,每日闭眼所见,均是满山尸骸区区尘埃,又有何可惧
骆寅初垂下双手,手掌不经意间擦过腰间的挂坠。柔软的触感让骆寅初一愣,他低头定定看着,好一会儿,才回神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张手帕,将手指细细地擦拭了一遍后,将那腰坠取下来握在掌中。
仅有巴掌大的纯白小尾巴,柔软得像是谢灵钧卖乖讨饶时的笑容。
骆寅初无意识的摩挲着,冷如寒冰的脸上终于带上了点人气。
他推门而出,屋外一片静默,唯有天上的红光依旧。骆寅初踏过已经无用的阵法,走入了枯木林中“该回去了”
古妖战场中,鹤发长须的元通玄与红衣负剑的赵墨浓并肩而立。
强大的剑阵剿灭了不息的罡风,元通玄捋着胡须,在剑阵的保护下仔细观察着魔修残阵“这个阵法赵小友如何看”
“大阵已毁,小阵亦已受损。但此乃魔修所设,我猜想或是某种传送阵法。”赵墨浓道,“若是传送阵法,目的地极可能是魔界。回头便让幸存的两名弟子将小阵复原罢。”
“可也。”元通玄赞同道,“若阵法真能通魔界,我们也可反向利用此阵攻入魔界之中。”
赵墨浓却摇了摇头“魔修既能拿人命做阵,就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虽是如此,但我等却能通过研究这个阵法,做出一些反制咦”元通玄捋着胡须的手一顿,“小骆真人”
在罡风的深处、距离极远的地方,他分明感受到了骆寅初的剑气元通玄话音刚出,赵墨浓就飞也似的掠了出去
她一身炼虚期修为毫不掩饰的散发开来,罡风与劫雷远远地避开此处,红衣猎猎如一卷翻飞的旗帜,眨眼间便到了师弟身侧。
“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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