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楼嘉悦面前撂下了脸,可是杨丹宁远在离开京州前还是去了一趟滨江开发区。
大学时廖勤的成绩就非常一般,属于典型的三天打渔两天晒,碰巧快毕业那会儿他父亲又出事,一家子兵荒马乱的,无心求学,毕业以后他也没找着什么像样工作,只勉强托人进了开发区挂个闲职。
十几年前的“廖云案”轰动一时,再加上当时杨丹宁远的父亲杨驰不明不白地死在狱中,就更是影响恶劣。这些年也是受父亲牵连,廖勤在职场上的经历正应了那首诗“这是一潭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波澜。”
这天,他刚陪领导视察完工作从外头回来,转头就见一辆豪华的宾利轿车驶进管委会大门,起先他并不以为跟自己有关,只垫脚在大厅的台阶上伸头张望着。
杨丹宁远在车前叫他“廖勤……”
他吃了一惊,呆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谁,忙迎上前道“宁……宁远啊……”
同学间很多年不见,彼此现在又不在同一个圈子,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话题。杨丹宁远问起他家里的情况,廖勤道“廖家现在跟以前不同,我们家是没落了,还有谁肯真心实意的跟我?”
好像当初他老婆是看中他的背景才跟了他似的,实际上早在十几年前廖云就已经落了马。
“我是没有你的运气好,”他不无酸涩地望着眼前依旧如十多年前一样潇洒出众的杨丹宁远,道,“你当初摔得那么惨都还能爬起来,还一路顺风顺水,把永丰做得那么好。而我呢?我这些年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世道真多的是人锦上添花,却唯独没人雪中送炭,很正常。真的宁远,我其实特别羡慕你……”
听得杨丹宁远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不谈这些雪中送炭的事儿,这世上还多的是人“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的好像他有今天完全是靠运气似的。
别的不谈,大学时为了跟楼嘉悦抬杠,他在学业上可没少下功夫,即便平时再怎么荒唐,成绩也是年级翘楚的,而他呢?
算了,跟他这些也没意思。
他起楼嘉悦“嘉悦她前两天看见你带孩子去看病。怎么样,你儿子现在还好吧?”
廖勤一怔。
旋即明白过来,这才是杨丹宁远今天来这里的原因,就这么多年没联系,怎么突然就想起他了呢——不过细一想也是,除了楼嘉悦,这人对谁都冷心冷肺。
“你见着她了?”他既有些嫉妒又有些艳羡地道,“这么巧,她刚回国没多久你们就见着了。”
这话让杨丹宁远感觉很不舒服。
“怎么,”他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她没告诉你她现在在我公司做事吗?是我力邀她到永丰的。”
“她在你公司?”廖勤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她……她居然也愿意去?当初你们不是闹得挺僵的吗?我……我还以为她那脾气宁死也不……哦,也对,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啊,这么些年过去了,谁不是为五斗米折腰?俗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真没想到连她现在也低头了……”
杨丹宁远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怪不得职场十年毫无进益,瞧瞧这都的什么话?就这情商,没他爸的事儿他也会被人踩趴下。难道他自己经常为五斗米折腰,嘉悦就一定也是吗?
杨丹宁远了起来。
“……看来大家的确都已经放下了,”身边的廖勤还在自自话,“放下好啊,朝前看,一切才会好起来……”
宁远没有再搭理他,径自走到宾利车的后备箱前,打开后盖,搬出一套又一套精致的儿童用品来,指着对廖勤道“给孩子的,你看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收下,不要跟我客气。”他着又自怀里掏出了一张名片来,“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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