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布过嘞。”胖墩自顾自点了根烟,抽一口,匝了下嘴,道,“这样,你再让两万,我们现在就签协议!”
“兄弟,这已经是最低的价了,一分钱都少不了!”程三板也点了根烟,猛抽一口,“这地段,二万块也就一天的流水,你早点接过去,早点开张营业,就别跟我这耗了?”
“一天的流水?说得轻松,这么好赚,那你还转个什么劲呀是吧?”
“我看你是没诚意,瞎耽误功夫。”程三板说完,不再理会对方,大有好走不送的意思。为了加重这层意思,还顺脚将地上的一只空可乐瓶踢了出去。
那可乐瓶划着弧线打到了一个路人的头上,那人也没发火,驻足看了一会,继续走他的路。
胖墩也不恼,冷笑,“就这个价,你想通了打我电话哈。”
胖墩走后,程三板看着呆子,埋怨,“你住这也拾掇拾掇呀!”
呆子诺诺称是。
程三板垂头丧气地回到三楼办公室,在沙发上躺了一会,辗转反侧,心忧如焚,待在店里也憋屈,下楼出门朝火车站方向溜达起来。
快到下班时间,马路上的车辆渐渐多了,马达声c喇叭声不绝于耳,路人大都行色匆匆,难掩疲惫之色。
一柱夕阳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里倾泄下来,将一段路面镀成了炫目的金色。
程三板漫无目的走着,心里五味杂陈,不胜伤感,小英也不知道打那听到实情,不鸟他了。
不知不觉,程三板来到环城路与步行街交汇的丁子路口。
那有几个水果摊,两辆卖小吃的游动摊贩高声吆喝,几拨学生在摊位前逗留,手里端着一次性的泡沫餐盒,边吃边嬉戏打闹。
此时,程三板不知道,有双眼睛,正如获至宝地紧盯着一自己。
“喂!”
程三板往步行街刚走几步,听出声音是冲自己的,遂回头,但没看见人,于是继续往里走,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喂,就是喊你嘞,这儿!”
程三板再次回头,看见一家宾馆的招牌灯箱下,盘坐着个算命的正热情地冲自己招手。
也是无聊,程三板还真就过去了。
算命的身穿花哨中式对襟衣,满头银发,面色黝黑,手拿折扇,戴着副老式墨镜,蓄着浓密的八字胡,面前摆了张发黄破损的相图,上面搁着一只巴掌大的棕色木盒,一应行头倒是俱全。
“命有一劫,命不该绝,算得不准,不用给钱。”算命的微微一笑,“老板,算一卦吧!”
“呵呵,听声还是个雏,怎么满头白发,假的吧?”或许是实在无聊烦闷,程三板倒来了兴致想看看此人忽悠的伎俩。
“伍子胥一夜白头,人呐,经不起愁啊。不过我这是少年白,遗传娘老子的,没法儿。”算命的说着从身后摸出把马扎,递给程三板。
程三板瞥了眼马扎,犹豫。
“老板,你要是嫌脏,就用这个垫下。”
算命的又递过来一张卖房子的海报。
“我刚刚被一家贸易公司解雇,你却称我为老板,我看你道行不高嘛,吃得了这碗饭?”
程三板撒谎揶揄。
算命的故作惊讶,迭声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鼻为土生金,老板的鼻子厚而丰隆,必是富贵之人;中停祥福,中年运势如虹;声如洪钟,所谓求全在声,声亮必成!我绝不可能看错啦!”
人都喜欢听恭维话,程三板笑了,语气也柔和了些,“算你蒙对了,你要是算得出我具体是干嘛的,才是本事。”
“嗯跟嘴沾边,对吗?”
程三板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小子还真蒙对了,于是蹲下来打开马扎,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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