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炀似是不解,瞪着大眼睛,有些紧张,声音又带上了点哭腔,“姐姐,什么要来了?我们又是在什么地方?”
牧九月安抚的拍了拍他僵硬的背脊,像哄小猫似的轻抚他柔软的发丝,“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但很多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有原因或是目的。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让他们来感受大自然的。
后面的话没说,怕说出来吓着小家伙。
“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跟紧我,知道吗?”
湛炀乖巧的点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小手紧紧的攥着牧九月的衣服,“好。”
牧九月笑眯了眼,“真乖。”
明明很害怕但却不表现出来,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可不是乖的过分了嘛?
牧九月还想说什么,却发觉天地间突生飓风,将云层都搅成了一个个急速旋转的旋涡,变幻莫测,一时间天空更像是暴风雨时的海面,海浪翻滚,汹涌澎湃,危机四伏。
耳边是风在呼啸哀鸣,视线所及之处,所有事物都被这飓风拉扯着,似乎下一刻这片草地连带着它下面的泥土都会被掀飞。
牧九月觉得自己要不是坐着的,都要被这风吹得摔一个跟头。
——可见风力之强。
蓦地,她感觉自己所在的地方动了起来,可四周又没有什么参照物——天上的云变化迅速,根本不能拿来作为判断,但她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所在的这片地方,像是有生命一样的动了。
但她已经无法去找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感觉了——这风似乎还裹带着泥土和沙和雨水,吹在脸上一阵刺疼,更别说睁开眼睛了,但她被风吹得几乎动不了时也还是没有忘记按下怀里小家伙的后脑勺,让他的脸埋在自己怀里,不至于受这风吹。
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尊老爱幼是必须拥有的美好品德。
嫩嫩的小脸蛋被这夹着泥裹着沙的风吹两下可能就得泛出红血丝了。
湛炀伸手环着她的腰,紧紧的抱着,似乎很是害怕这股怪风会把他们两个分开。
牧九月感觉腰间被死死的箍住,这才有些后知后觉——
小家伙的手臂怎么这么凉?像是冰块一样。
她甚至觉得自己胸前的柔软似乎被蹭了蹭?
不、不是吧,小家伙这么乖,可能、应该是不经意的。
好在后面他就没什么动作了,那就应该不是故意的了吧
这风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约过了一两分钟,牧九月感觉风渐渐停了下来,她才扒了扒自己眼睛,扒了一手的沙子和泥,嫌弃的在空中甩了两下。
牧九月睁开眼,却发现四周似乎还是她刚才所在的地方,风景如出一辙,可她却能够肯定,她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了——不只是感觉告诉她,还有她身边这些或躺着或趴着姿态各异却都十分狼狈的人。
那些人大多是年轻人或中年人,但也有比湛炀更小的小孩子,甚至还有老人家。
小孩子经这么一吓,回过神后都哇哇大哭了起来,但身边的大人都是陌生人,都顾着自己这里那里有没有摔着,根本无心顾及他们了。只有几个老人家,简单检查了下自己没有伤着哪里,就慢慢走到那些孩子身边去哄着。
大约老人对于后辈都有一种怜惜之心吧。
她只扫了一眼,没忙着去理会周边的人和那些聒噪的声音,先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替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有哪里不舒服吗?”
湛炀缩了缩脖子,眨了眨眼睛,长睫颤颤的,一双黑眸像是浸了水,说话小心翼翼的,“脖、脖子,里面有沙子。”
“哎?”牧九月伸手进他的衣领,感觉他抖了一下,“你别动,我给你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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