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妹妹说不定已经脱生到了其他人家，受着父母宠爱，再不会遭遇以前的苦楚。

    曹衍和曹露站在一起，望着山风将黄纸的灰烬吹得四散，点点火光渐渐熄灭。

    曹露看了一眼哥哥，哽咽出声，“哥哥，你说妹妹会知道我们来看她了吗？”

    曹衍帮她擦了眼角的泪珠，点了点头，他也想小妹依旧叽叽喳喳的喊他大哥，扑入他的怀里，让他带着去摘花看鱼，更会缠着他说故事，直到口水说干也不让他走，只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那双眼睛如同漫天的星河掉了进去，熠熠生辉。

    阿福轻轻的将自己做的几个草编的蚂蚱蝴蝶之类的放到供案上，她之前见顾家三小姐似乎很喜欢这些小玩意，说不定霜儿姑娘也会喜欢，她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曹露姐姐的妹妹也如同自己的家人一样。

    曹露见了阿福放上去的东西破涕为笑，“多谢你了，妹妹应该会很喜欢。”

    山里的风吹得人衣袂飞舞，冯妈妈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让丫鬟把披风给两位小姐披上，劝道，“山上风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曹露还有些不舍，曹衍劝道，“我们既在京中常住，以后常来便是。”曹露方才点头，又待了一会方才原来返回，几人的情绪都有点低落，虽然山中正是最美的季节，处处皆景，但也没能让三人停留。

    小沙弥带了他们往定好的厢房走去，曹露吩咐冯妈妈去给寺里添香油钱，又要再添上几盏长明灯，保佑曹家众人平安喜乐，冯妈妈自然应了。

    磐山寺香火灵验，前来参拜的女眷络绎不绝，大部分的都要留下来用一顿斋饭，只因为磐山寺的斋菜做得极好，在京中是出了名的。

    路过一间单独的小院的时候，跟在他们身边的春茶忽然拉了拉曹露的衣袖，指了一个人向曹露道，“小姐，那好像是明家的丫鬟。”

    曹露看过去，果然是昨天见到的明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站在一棵树下和人说话。

    若是遇到是应该请问问好，但不知是不是会很唐突，曹露让一个婆子去打听。

    明家老太太每个月都会到磐山寺上香祈福，这些年来雷打不动，就算偶尔来不了，也会派了贴身的妈妈或者丫鬟来，这事极好打听，不一会那仆妇便来回，确实是明老太太来寺里上香，如今正歇在寺里接待女眷的小院中。

    小院中，明老夫人正双目微阖转着手中的念珠，一个丫鬟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一张小小的黄纸，上面写了几行小字，那丫鬟先给明老夫人到了个万福，笑道，“老夫人，是上上签。”

    明老夫人睁开眼睛，脸上也露出笑容来，让丫鬟把玳瑁眼镜拿了出来带上，只见上面写着，“朔风凛凛正穷冬，多羡门庭喜气浓，更入新春入事后，云开日出分外明。”

    看完之后明老夫人先念了一句佛，闭着眼睛默念了一遍，“若真若菩萨所言，我明家定为菩萨重塑金身。”

    几个丫鬟和婆子都在一边附和，正热闹着听到外面有个婆子回道，“老太太，曹家大小姐来给您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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