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彻又拾起竹简仰身倚去,状似慵懒随意道,“昆提,你手脚还算麻利。若是安于律己、兢兢业业,朕给皇姐面子,留着你在此一直服侍也可。”
“是!”昆提赶紧叩首应声。
“下去吧,换杨得意来陪读吧。”刘彻挥挥手。
昆提心下不甘,却也毫无办法,只得听从退下。
见昆提踏出后合上殿门,刘彻才又放下竹简。他将榻旁那一方信匣拾起,前后翻转细看。那信匣之上尽是反复把玩、开合的痕迹。他再次打开取出信件,又读了一番。
监军护军有权以军报形式越过将军单独与陛下通信。良平义的信上,除了报东路军行军正常,还报了卉紫平安。
夜风吹过跳跃的火焰,带出些微星星火光。火星浮游而去、渐渐熄灭,倒也为这漆黑的森林增添了些好看的光彩。
同样收到东路军信简的还有韩焉。他将阅毕的信简放回火漆信匣,合上盖子,随手丢入火中。
“主公。”少君立在一旁,身着汉军甲的美貌家丞添了些英武之气。他看着火光辉映下韩焉那忽明忽暗的面庞,安慰道,“夫人不俗,绝非等闲可随意动摇之人。”
韩焉面无表情,声音也是淡淡然:“那霍去病于卉紫,岂是等闲之人,只怕卉紫身临大汉之前,便已将他的名字牢记在心了。”他边说着,边回忆适才信上所言的八日前的事:霍去病心有所感浅触卉紫、良平义追问卉紫是否对霍去病还有意。虽然卉紫的回答他尚算满意,可也架不住日日有人在卉紫耳边念叨此事,念叨久了,谁知会不会被催眠、转意。
尽管韩焉刻意压制,但韩少君还是觉察到了些微的醋酸气,他抬头嗅了嗅,心下边笑边无奈:说不破不立的是他韩焉,坚决不发力调整卉紫同伍的是他韩焉,而今才出发二十来日,收到东路的信已有三件之多。若到出了塞入了大漠、无法往来信函之时,韩焉又该怎么办?
东路军已行至代郡附近,即便边塞长城阻挡,仍能感受到来自北方大漠的刺骨寒风。如此行进不日之后,便见到了候在代郡城外的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并顺利与其的一万骑兵及驮马汇合。又过了两日,得知西路卫青也已在七日前顺利抵达定襄,霍去病便率将确认战术、下令整顿军队,出塞向大漠挺进。
卉紫曾随友人一同在张北草原自驾游,张北最有名的莫过于草原天路,它盘踞于崇山峻岭之巅峰,蜿蜒曲折、绵延至天际,一路随山峦跌宕起伏,犹如漫步于天空云巅之上。那里海拔较高、日晒充足,但在北方寒风不时来袭的情况下,尽管是夏季,依然有清冽之感。
可那毕竟是日照充足的夏季!而今这冬末春初之时,岂能与夏季比。此处不知距张北多远,景观之旷丽如出一辙,同样,海拔之高、寒风之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卉紫夹紧马肚子顶着北风奔跑了一会儿,就在脸疼得难以忍受之际,队伍暂停歇息,她赶紧将驮马唤来,自行囊之中抽出一件鹅绒坎肩儿。
身旁之人不无惊讶。他们也见过无袖衣衫或披帛,但从未见过此等衣着臃肿却又轻盈的短款无袖衣衫。见卉紫将其裹在身上、舒适满足地喟叹,周遭更为惊奇。
“这是——”朴相媛一变嘶嘶吸着冷气,一边好奇。
“羽绒马甲呀!”卉紫见怪不怪道,“护着前后心。”说着还伸展了下胳膊,“你别看它蓬松,可是真挡风!”卉紫一边感受着胸口逐渐升腾起的融融暖意,一边暗赞自己明智。
朴相媛一脸不可思议,她凑上前可怜兮兮地看着卉紫:“可还有多余的,借我一件?”
卉紫为难道:“我没事带两件干啥”但她还是伸手翻了翻,将原本欲待深入大漠时取用的棉围巾取了出来,递给了朴相媛,“凑合用吧。”
朴相媛接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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