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战乱、多方势力对峙, 最终项羽江东一败, 刘邦登上汉王朝的宝座。彼时匈奴驰骋西、北辽阔大漠, 充分利用国土的优势畜马牧羊、饮乳食肉、身裹皮革,自给自足。草原的广袤培养了匈奴人洒脱的性情、奔放的民风,这个民族在成长、膨胀, 面对其怀抱之汉土适逢内忧加剧,自然要觊觎一番,于是便从试探性的骚扰,渐渐成了光明正大地烧杀抢掠。而尚未从内伤中恢复的汉室, 只得忍辱负重,以不断的进贡、和亲之策,换取短暂喘息。
然而, 百般的退让,只会换来那血性民族的得寸进尺。
可是,承接了秦末乱世的大汉王朝,其虚空又岂是三五年便可恢复的?进贡、和亲实为下策,从帝王到百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汉送去的绫罗绸缎被糟蹋浪费、大汉的公主翁主被弃如糟糠, 敢怒而不敢言。而汉王朝的边关百姓,还要忍受着匈奴时不时的侵扰、抢夺、杀害。
文帝朝和亲仍在继续。那次文帝实在不忍再送一个亲生女儿出塞, 便在宫廷中选定一个侍女封为义女和亲,而内侍官中行说, 因着平日性情孤僻冷傲, 被推举任为和亲使随公主出塞、辅佐公主日后生活。和亲使较他原本地位连升数级, 赏金亦是丰厚。看似光鲜,可漠北远在天边,匈奴野蛮凶狠,这是个有去无还的差事。中行说虽已净身为宫中奴仆,但父母亲人尚在,他岂能甘愿远走他乡,便极力求情、乃至声泪俱下,可朝中仍要求其以大局为重、牺牲小我。
几番拉扯,中行说心凉透,便也不再苦求,只在行至边关、踏出国门之时回身对着养育了他数十载的国土赌咒发誓:若大汉坚持遣他出塞,他誓要称为大汉的祸患。
后来的事实证明,中行说言出必果。在中行说的辅佐之下,匈奴对汉打击总是趋利避害,屡次致胜无一例外都能换来汉朝的屈服,接下来美女、金银、物资都会双手奉上。而匈奴贪婪傲慢,稀缺的索要,不缺的也要,以挥霍浪费;知汉地重人伦之道,便刻意以匈奴的伦常乖舛之行辱于汉地和亲公主;甚至与汉地的信札往来上都要方寸必争,以尺寸、修饰词来极尽羞辱。
中行说以此辅佐,直至元朔四年逝去,恰接续汉军势起。匈奴常常怀念中行说,认为其携着匈奴的运势离去了。
直至若干年后河西一战匈奴右部大败,一个自称中行说的俊秀男子出现,以离间之计令东路的李广与张骞互相存疑,又使人扮作平民迷惑李广令其迷路无法会师,才保住了王庭免受侵扰。其身份、行为皆引起了匈奴王庭的重视,观察之下,匈奴单于发现,此人格局不及中行说,虽二人都是心怀仇怨,但中行说多年后已然与匈奴荣辱与共,而此人仅仅是把匈奴当做报复大汉的工具。加之此人实在身份不明,多疑的伊稚斜自然在加以利用的同时与其保持距离。
这自称中行说的男子多番徘徊,都无法接近王庭核心,别无他法之时,暴露了自己的女儿身,几经魅惑终于俘获伊稚斜的心。伊稚斜将其封为义女,实则早已纳为帐内之宾。
一女子只身闯入漠北、主动加入匈奴王庭,又岂会是空守着单于军帐的善茬。王庭周遭的亲王众臣,早已被其周旋了一遍。多个亲王众臣向伊稚斜求娶义女,非但没有激怒伊稚斜,反而令其心中大叹:若女子对他保持绝对的忠诚,必可利用该女子控制、监视手下以防异心;若有人对他有异心,亦可利用该女子游说其他人将叛异者孤立;但反之,若此女心存异志,不管与谁联合,都将成为莫大的威胁。
故,此女嫁给谁不重要,要选个他放心的人,才重要。
思来想去,伊稚斜在众多求婚者中选定了赵信。
赵信因家族被军臣单于杀害而逃离匈奴归顺汉朝,本心仇在军臣而非匈奴,得知伊稚斜已结果了军臣、加之伊稚斜游说了阿姐——赵信的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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