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寂静,秋日风声渐渐大了,偏殿前的梧桐树纷纷落了叶子,宫人早早晚晚地打扫。
梦里总是与现实差距很多,纷繁复杂。
阵内幻术变幻奇快,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闯入后,没有引起任何动静,她看着眼前的皑皑白雪,抱紧了双臂,回头哭喊了许久,她沿着雪山走了很久,甚至动用了体内的灵力,都走不出那一座山。
她冷,她饿,她哭,可是没有用。
不知走了多久,她好像翻过了雪山,站在了城门下,那座城墙全是残损,被火焚烧后出现了焦黑的痕迹,坑坑洼洼。
让她更害怕的城楼下堆积如山的尸骨,发出阵阵腐臭味,这里的人死了很久很久了。
白色的骷髅出现在她的脚下,惊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命地往外爬,这样的惨状像极了人间地狱。
“母亲母亲”她抱紧了脑袋,努力稳着身体,不敢抬头去看。过了很久,她再抬眼时,眼前的枯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火山。
焰火猛烈,她热得难以承受,又拔腿往外跑,可怎么跑都没有用,那些火跟着她,渐渐地向她逼近,她本不惧火,可是这样的火太烈了。
火势蔓延,将她的鞋子烧着了,接着是裤脚,最后整个身子都被火点燃,身体内的每一寸肌肤都痛,似要焚化她身内每一滴血液。
她要水,要方才的冰雪
“水水”
梦中的人似是苏醒,似是无意识地叫唤,殿内宫人凑近后,欲传唤茶水,却见帝王从主殿走过来,神情平静柔和。
听到呓语声,依上云摆手示意她们去奉茶。
宫人喂了几口水,萧安宁才慢慢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纱幔,酒后脑袋依旧带着几分晕眩,撑着坐起来,看到一旁的依上云。
侧影熟悉,一身素白色的服饰猛地让她惊醒,白日间的种种细节瞬时涌上脑海,心里陡然一惊,依上云为何要试探她?
帝王的异常,说明她对自己起疑了,立即掀开被衾,看着屏风上的衣衫,自己取过忙穿上。
依上云听到急促的呼吸声,绕过屏风就看到满头虚汗的人,唇角微微勾起,笑道:“安宁酒醉醒了,怎么如此紧张了。”
闻言,萧安宁忙跪地,心中一片焦灼,歉疚道:“陛下,安宁酒醉,御前失仪,望您见谅。”
“起来吧,不用行如此大礼的,收拾好,朕派人送你回去,府内若是不妥,可来找朕。”
依上云随意客套一句,无意与她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逶迤的裙摆在门口消失,萧安宁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自己穿好衣物,在宫人的引领下出了皇宫。
宫门口还等着质子府的马车,看到熟悉的身影,七夕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细细打量了萧安宁,见她无事,才扶着她上马车。
一行人离开府整整一日未归,枫糖急得屋子里上蹿下跳,遥远看着大门打开,萧安宁疲惫的神情出现在眼中。
七夕与它一样迷惑,萧安宁进宫整整一日,出来时神情不对,一路上也不愿说话,她也不敢擅自开口去问。
萧安宁觉得口渴,灌了三杯水才稍稍缓解,她觉得自己狼狈不堪,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无奈道:“今日依上云趁我酒醉,试探我修为。”
“她探不出来,就算你二人同是纯阳,你服药后,灵力全失,与常人无异,你不要这么紧张。”枫糖第一次没有开口嘲讽。
“她对我已经起疑了,七夕,立时传信南越,让他们做好准备,依上云的暗卫定然去查了,是我低估她了。”萧安宁神色紧绷,手脚寒凉,痴痴地盯着脚下的青砖。
幼时,她哭了是依上云陪着;迈出的第一步是她教的,叫的第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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