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榻,殊不知萧安宁惯常清湛的目光带着几分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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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那日,阳光很好,行宫依山而建,大多是夏日避暑时来此,温净在山中搭了座竹屋,她早来几日,勘察地形后,才静静地等着萧安宁。
山脚下,地势比较平坦,竹屋外搭了间厨房,烧饭的烟火从里面飘了出来,萧安宁站在外面,顺势招来了浮云飞絮。
温净会下厨,早些年她一人在外时,就学会了厨艺,偶尔在家时,自己也会做给温玉。她听到外面的动静,直接从里面钻了出来。
围裙系在腰间,袖口用绳子绑成了劲装,手中不合时宜地拿着菜刀,飞絮知道温净的存在,玄鸟乃是天生的纯阴修炼者,自从太一门覆灭后,门内就没有玄鸟了。
她本是习阴,看到温净,忍不住想切磋一二,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她只好压着心内的欲望,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温净招呼着几人坐下,又回到了厨房,萧安宁在竹桌上倒了一碗清水,瞅着飞絮不平的神色,半开玩笑道:“重阳节后,给你机会去挑战,不过她刚踏入灵隐,你这幻灵都死活无法进的人,比试前可要考量一二。”
听到前半句,精神大震的人来不及开心就恹成了霜打的茄子,无奈道:“属下回去好好修炼,可也比不上她这速度,她竟比莫九鸢本还要厉害,唉”
浮云握着剑站在一旁,他不屑于女子之间的比较,跃上了屋顶,往南看向行宫的方向,确保此处不会被北周人发现。
而行宫里的人也是一样的紧张,温玉与穆夜站在寰毓殿外,神经已紧绷多时,穆夜看着殿内燃烧的香火,神色淡淡,“母亲真是铁了心,我知道她喜欢阿洛,可这样做毫无意义,阿洛若活着不想回来,自然与北周分心了,要不然就不在世上了。”
“二殿下且放心,布置妥当后,不会生事的,陛下有分寸。”温玉微微宽慰了两句,她是看见过密录的人,前面写的十分凶险,后面写清了解法,照着布阵,只要陛下灵力深厚,定会全身而退。
山中的夜晚较为阴翳,月亮挂在树梢头,星明静怡。
竹屋前起了阵阵凉风,卷起衣角,颇为寒凉,温净计算着时辰,微风散飞絮,她手中的剑擦得很明亮,一旁的萧安宁与浮云闲得摆上了棋盘。
她将剑收好,凑了过去,晚境流景,倒也惬意,只是她做不到这两人心境平和。
一盘结束,萧安宁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眸色生彩,懒散笑道:“浮云,我赢了,记得明日在树上倒吊三个时辰。”
飞絮可怜地看着自己兄长,少司命的棋艺是寒先生教授,门内就没人胜过她,只有她这个自傲的兄长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非要比试。
秋水般的瞳孔里闪着亮眼的光芒,萧安宁捡着棋子入盒,看着万分紧张的温净,提议道:“阿净,来一局吗?你若输了,扮作男子去青楼里转一圈,如何?”
少司命,心真大!
温净不说话,握着剑随时要走的模样,萧安宁瞅着满身寒意踏着疾步走来的飞絮,将棋子丢落,正色道:“温净,阵内有盏油灯,万不能让它灭了,那是引路之用,若是灭了,你的好陛下可就真的殒命忘川了。”
温净目光清湛,抬起剑鞘就想揍她,被飞絮拦住,言道:“行宫已经布阵了,少司命要揍回来再揍,她跑不了的。”
萧安宁指尖敲了敲棋盘,目光如利剑一般扫向飞絮,后者心虚,忙道:“我去点灯!”
屋内本就只有四人,现在就只剩下她与浮云,浮云向来话少,俊秀的脸庞上笼着即将消散的阴郁,他将一盒香料递给她,言道:“忘川之内,有我们不知道的景象,定然有幻术,带着这个香,它会帮你在去时的路留下痕迹,回来时循着香就会简单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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