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胖子共识,发现亓官梦雅正在做噩梦。
她面色痛苦不堪,像是想要挣扎醒来,却因为药效越睡越沉,被无尽的恐惧吞没,脸如菜色,汗如豆大。
我怕她那边出问题,让褚青带我回去。
回到据点卧房,金胖子“嗖”的钻回我怀里,一脸讨好的看向我,好像在说:“我表现好不好?有什么奖励木有?”
我白它一眼,道:“明日放你出门。”
金胖子欢呼雀跃又窜了出去,在空中跳了个丑不拉几的舞,实在惨不忍睹,我选择去看床上被梦魇摄住的美人。
亓官梦雅嘴巴大张,像是被人扼住脖子喘不上气,她满脸都是泪水和汗水,浑身不住颤抖,。
我上床将自己伪装成刚醒的模样,解了她的迷药,将她晃醒。
她突然瞪大眼睛尖叫出声,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略卷曲的发被汗水黏在脸上,有些狼狈。
我一只手取出丝帕,帮她擦掉眼泪和汗水,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摩挲着她腕上突出的骨结,轻声叫着她的名字,让她慢慢回神。
她握紧我的手,意识到自己是刚刚做了噩梦,才慢慢缓了过来。
她喘匀气息,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汐儿,我刚刚梦到我的孩子了。他小小的身子,浑身是血,血一滴一滴从他身上滴在地上,把地全都染红。他拉着我的衣角,问我为什么抛弃他,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让他死去,为什么让他痛苦。他还说他好想我,他舍不得我,他要我去地下陪他。然后,他就用他还没成型的手掐住我的脖子,一直大声叫我“娘亲,我死的好冤””
她说不下去了,又掉了几滴眼泪。
我忙取了帕子继续帮她擦泪,彼岸擦边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都是梦,别怕。”
她的手将我的手紧紧握住,力气大的惊人,好像我就是一只救命稻草,若不握紧我,她就会溺水。
她声音嘶哑:“汐儿,你说,是不是那个孩子在给我托梦?他是不是怪我没保护好他?他是不是怪我只顾儿女情长,不给他报仇?”
我轻轻摇头,用尽量温柔的语气安慰她:“不是,他不会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害他的是你父王那些人,他若想寻仇也是去找他们。再者说,人死后也就只剩一抔黄土,他这一世无功无过,灵魂应该早就入了轮回,也许他已经寻到新娘亲了。梦雅,这只是一场噩梦,不要当真。”
亓官梦雅惨白的脸色稍微有了一些血色,却依旧睁大眼睛有些惊惧又茫然不知所措。
我下床帮她点了安神的熏香,然后同她讲了些我这些年遇到的一些趣事。
等我口干舌燥时,她才再次睡着。
第二日一早,鸡还未啼鸣,我被亓官梦雅从梦中惊醒。
我做的是美梦,她做的是噩梦。
她再次陷入梦魇,手舞足蹈怕打着四周,我就是那个不幸被波及的人。
我无奈再次想将她从梦中叫醒,可我无论如何都叫不醒她。
我心中一惊,怎么会这样?她就像沉浸在自己梦中一般,对身边的一切都无视。
我早年听说过一种奇毒,能让人醉生梦死睡死过去,也就是在美梦中死去。
这种死法应该是最美妙的死法,能在梦中得到一生无法得到的东西,在梦中逍遥自在,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直到死亡,唇角也是带着笑意。
这种毒的特征就是无法被人叫醒。
但亓官梦雅现在却一直在无休无止的做着噩梦,在梦中折磨着自己。
我执起亓官梦雅的手腕,三指按在她比常人快很多的脉搏上。
我细细给她诊脉,发现有股寒毒正在侵蚀她的脾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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