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音都非常熟悉,就在他全身都在颤抖,衣服全部都被冷汗浸湿的时候,另外一道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我范阳卢氏曾经是世代帝师,是北地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你身为卢家的子孙,肩上负有兴家旺族的重任,你当知道唯有家有声望,卢家的子孙走在外面,才能挺起胸膛,受人景仰。”
卢云生冷静下来,待坐到了位置上,考卷发到自己手里时,看着上面明晃晃的《夷狄之有君》,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多大的起伏,而是冷静地执起笔,略一沉思,心平气和地在卷面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开始破题。
赵樽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他对这一次殿试,没有任何兴趣。不管是头甲还是二甲,除非殿试的成绩非常突出,基上都没有悬念。这就没什么看头,纯粹是当布景墙地陪这满殿君臣们演一出戏。
“六皇叔是不是要去更衣?”皇太孙赵允灼笑着,低声问道。
赵樽朝比自己大了两岁的侄儿望过去,他容貌酷肖自己那命贵福薄,当了十八年太子,最后都没有等到登极,英年早逝的大哥,天庭饱满,鼻若悬胆,长得一表人才。但性格可就有点不同了,比自己还沉不住气。
赵樽往椅子上一歪,丝毫不顾坐在龙椅上的老皇帝投过来的警告的眼神,眯着眼睛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皇帝左首下位的皇太孙,“侄儿孝顺,是不是愿意陪你六皇叔走一趟?”
赵樽没有错过皇太孙赵允灼眼中一闪而过的愠怒,只是,赵允灼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跳梁丑一般,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便扭头开始打量大殿上这些正在奋笔疾书的学子。看到一个弓腰驼背,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贡生老爷,不由得啧啧叹道,“何苦来哉,明显书没有读好,还能混个贡生,今年的科考是谁当的主考官啊?素餐尸位,该杀!”
“六皇叔,你何出此言?今年的主考官是六部所选,皇爷爷亲自考究之后才最终敲定的人选,才干出众,刚正不阿,为何六皇叔要他该杀?”
毕竟,只有做出了贪赃枉法,营私舞弊的事,才可以让大理寺审查,送刑部审批,而主考官多为二品,只怕要通过三法司会审之后,才能量刑,便是连皇帝都不能杀就杀,就别,赵樽只是一个亲王了。
赵樽一挑眉,不顾皇帝对他相当不满的眼神,嬉皮笑脸地道,“好侄儿,皇叔我什么了?连皇上都没听到,你怎地就这么耳尖?你这事,不去拱卫司真是可惜了!”
拱卫司是大梁专门收集军政情报的机构,下设镇抚司,初具雏形,暂时全是武德帝亲信太监任职。赵允灼听到这话,脸都绿了,满含委屈地去用眼神寻求皇帝的帮助,凄惨地喊道,“皇爷爷,皇叔他……”
“樽儿!”皇帝也是跟着气得胡子都抖起来了,赵樽却嘻哈哈地朝皇帝一拱手,“父皇,这可跟儿臣没关系啊,儿臣坐在这儿安安分分,是皇侄非要拉着儿臣话,现在不赢了就告状!”
“哼!”皇帝双手扶膝盖,身子前倾,看着大殿上正伏案答卷的学子们,厉声道,“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赵樽一笑,朝皇太孙一挑眉,重新歪在椅子上,他手指头在扶手上轻轻地敲着,若是细听,好似还在哼着曲子,惹得坐在他下首的几个皇子和大臣们纷纷朝他侧目。唯有赵允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好忍气吞声。
昨日,太孙府的谋臣们向他进言,皇上已经召了亲近的大臣询问对六皇子的看法,流露出了想立六皇子为太子的想法。好在,被询问的大臣是当年“云军案”的受益者,劝道皇帝,“六皇子虽是嫡子,皇上别忘了,他身上还有一半云家的血脉,若是……”
没等这大臣把话完,皇帝就摆手让他下去了。
即便如此,赵允灼已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古无善终的太子,身为太孙,若是熬不上帝位,他的下场比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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