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

    “腐朽的味道。”

    “腐朽的味道？”独孤谦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对他说了，不过上一次那个是人，还是“孤魂野鬼”，乃至于只是自己的幻觉，独孤谦都不太清楚。

    独孤谦疑惑的神情看在黑衣人的眼中，他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道：“等下你就会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了。”

    接着黑衣人就不说话了，他领着独孤谦继续向前走着。一直走到独孤谦忍受不住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下。黑衣人诧异的看了一眼独孤谦指着地面道：“坐下来歇歇吧！”独孤谦依言将狄宁儿轻轻放下后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黑衣人遥望着远处的一座破落村庄道：“你说人能敌得过天地自然之力吗？你现在坐的地方曾是一条官道唉！可你现在还能看到官道的影子吗？”

    独孤谦喘着粗气道：“官道，那个破旧的村庄就是这条官道的尽头了吧！你们就藏在那儿吗？”

    黑衣人没有回答独孤谦的问题，而是望着天边带着缅怀之色道：“这条官道附近曾经有大大几十个村庄，还有数个镇子。可因为战争全部被毁了，它们都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在这个世界。”

    独孤谦捏起脚边的泥土碾碎，似乎还能从中嗅出新鲜的血腥味。他皱着眉头道：“是被蛮族毁了吗？”

    “不，蛮族大军怎么会来到这么偏僻的一条路。他们是被大夏王朝毁了的，自己人永远知道自己人藏在哪，所以杀起来也格外的干净。”

    黑衣人这么一说独孤谦就明白了，当时太祖皇帝驱除蛮族定鼎天下后算不上四海升平。尤其是在太祖皇帝将兵力都带入玉京之后。一时之间南陵空虚说是群蛇乱舞也不足为过，谁不想趁着大夏王朝立足未稳分一杯羹呢！不过说是群蛇倒也委屈了里面的几位，毕竟后来还发生过萧冷月大战罗风等等的故事。

    虽然说同族相残无论如何都让人悔恨，但独孤谦还是道：“怎么，你是那群人中的余孽。如果是，我真是太看不起你了。驱除蛮族是太祖皇帝打的，那时太祖皇帝扛着大义之旗。若说萧冷月想争一争名义上还说得过去。南陵这些人可算得上卑鄙了，有实力和太祖争夺天下，面对蛮族侵占玉京起兵者有几人。”

    “说的有道理，当他举兵反抗蛮族并成了时，天下确实已经没有人能威胁他的皇位了。可那又怎么样，纵然他登临大位，无敌于天下又怎么样，最后不还是惨死吗？哈哈。”黑衣人仰天大笑了起来。

    独孤谦看着他得意的样子觉得他很可怜，他定然是与太祖皇帝有什么恩怨，并且他没有能力去找太祖皇帝复仇，只能在太祖皇帝死后躲在这无人的角落嬉笑几句罢了。弱者并不可怜，可还自我安慰就可悲极了。想到这独孤谦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叹气干什么。”

    “我觉得你可怜，太祖皇帝是活的没你久。可是千百之后人们读到太祖皇帝驱除蛮族的事迹时还会击节称叹。还会为了他死于太宗皇帝之手而哀叹。纵然他的风流韵事也能惹人会心一笑。而你呢！谁会记得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我相信从古至今像你这样躲在阴暗处的老鼠很多，可悲的是有谁能让史书记上一笔的。”

    “老鼠，你说我是老鼠。”

    “不，我说的是躲在阴暗角落的老鼠。毕竟老鼠和老鼠也不一样……”话未完全说完独孤谦忽然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

    “你这子想搞什么鬼，偷袭……不对。”黑衣人冲到了独孤谦身边手搭在独孤谦的手腕上道：“你把魔刀给丢了，是不是。丢在哪里了，告诉我。”

    “哈、我终终于明白李不李不说魔刀代替了你的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独孤谦躺在地上艰难的一字一顿的说着，却始终没有回答黑衣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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