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山受伤归受伤,该写的作业还是得写,更何况他运气不好,蹭伤的是左手。看他不情不愿的掏作业那样儿,估计恨不得时光倒流,好让他把右手也蹭伤算了。
郭青山写作业一向拖沓,一只苍蝇从他眼前飞过都能吸走他半天的注意力,可谓是极其的不专心。他写写停停,东瞧瞧西瞧瞧,就想瞧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逃过今天这顿作业。
瞧着瞧着,就瞧到了桌角边的那本书上。
“咦,这怎么还多了本语文书”郭青山拿起来翻了翻,看到扉页上的名字后唰地就扔了笔,起身往外跑,“秋水把语文书落下了,我给她送过去。”
乔稚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毛志娟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冲出来,郭青山已经人影儿都跑没了,于是只能恨铁不成钢的兀自对着空气瞪了瞪眼。
乔稚原以为郭青山肯定得在庄家赖好久才肯回来,结果没想到前后脚的功夫他就跑回来了,一脸惊惧的跑到乔稚跟前小声道“秋水,秋水她的手手受伤了”
乔稚瞪了瞪眼,“啊”了一声。
郭青山拉着她往外走,却被毛志娟半路截胡,拎鸡仔似的一把将他提溜回桌前,吼道“你到底写不写作业我今天就在这儿守着你写,写不完你就不要吃饭了”
郭青山弱弱的转过头看了乔稚一眼,发出求救的讯号,结果被他妈一点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看什么看看你的作业”
无奈,乔稚只能自己去庄家一探究竟。
她进屋之前还在想,庄秋水家里又不是没人,郭青山干嘛非得这么急吼吼的拉着她过来献殷勤。结果走到门口一看,房门大敞着,屋里黑黢黢一片,好像还真没有人。
乔稚试探的在门上轻扣了扣,没有回应。她心里一下紧张起来,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只好大着胆子朝屋里走了进去,顺便摸索着拉亮了灯。
这屋子好空这是乔稚对眼前这个家的第一印象。
两张崭新的皮沙发格格不入的裹在零丁的旧家具里,显得有些怪异。她看到了庄秋水的书包,同时也看到了桌上那一堆花花绿绿的色情杂志。
乔稚走过去用手翻了翻,表情带着明显的嫌恶,因着心中不忿,脚尖顺势往前踢了一下,却冷不丁撞上了什么东西,一个空酒瓶咕噜噜的顺着桌子底滚了出来,沿途还带倒了一些,叮铃咣当的响了一片。
这动静终于吵醒了屋里的人,乔稚听到一道怯怯的声音在问“谁啊”
“是我。”乔稚应了一声。
屋里的两间卧室并排着,其中一间门是虚掩着的,漏出了一道细细的光线来,也怪她刚刚太紧张,竟然没有发现。
乔稚快步进了屋,庄秋水侧躺在床上,左手笔直的伸出了床沿,那被烫伤的地方已经冒出了一些小水泡,乔稚看她满头大汗,一时却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
“怎么搞成这样”乔稚心惊的问,蹲下身来仔细看那烫伤,也不敢动手去碰。
庄秋水虚弱道“我煮面条,不小心把面汤浇到手上了。”
别说没有亲眼看见那一幕,光是听她这么说,乔稚就觉得疼。
“你这个这么干晾着不行,得涂点药包扎吧”乔稚说着站起身来,满屋望了一圈,也没好意思问药箱在哪里。这满屋空的,有什么没有什么一目了然,根本不用再问了。
庄秋水眯缝着眼看她,原本她倒也没有疼的那么难受,只是现下乍一见乔稚着急上火的神情,那手背上的痛处竟像是吮到了什么养分似的,越发钻心疼了起来,倒叫她渐渐的有些受不住了。
乔稚飞快的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老师教过的“急救”的方法,发现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关于烫伤的急救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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