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北京虹色。
深夜时段的热闹和刺激总是直白而暴露的, 各路声色犬马之徒汇集在迷离绚烂的灯光下, 高喊着自由主义与解脱, 烟草和酒精就是点燃他们心中欲望的最好助燃剂。
秋水静默注视着眼前这片久违的混沌。
不远处顾佳捧着果果的脸亲了亲,附耳同她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人分开, 顾佳朝着她过来了。
“怎么样”顾佳坐上椅子,对着她手里的那杯酒抬了抬下巴。
“喝不惯。”秋水摇头, 她一直不喜欢酒精, 哪怕是兑了果汁的。
两人沉默。
顾佳打了个响指, 调酒师很快推过来一杯酒。
她一口喝干,眉头乍然紧缩又舒爽的伸展开“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秋水答。
顾佳窥她脸色, 不确定问“去法国”
“她希望我去法国深造。”秋水说, 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顾佳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秋水转了转酒杯,垂下眼睫,眉眼被头顶七彩的灯光映射的如梦似幻, 她耸耸肩“不知道,或许就不回来了。”
顾佳又要了杯酒,还是一口喝干。
今夜酒吧的气氛很热闹, 只是这热闹没有把她包含在内。
“真寂寞啊”秋水忽然叹息道。
顾佳皱眉看着她“别跟自己过不去, 出去散散心,差不多了就回来, 我跟果果打算明后年就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
“嗯, 上个礼拜果果她妈走了, 跟美国来那富商,两人一起去美国了,临走前给果果留了笔钱,说以后就两不相干了。”顾佳说,“我在北京这么多年,也没啥意思,反正我跟她现在家里都没人了,我俩就打算找个清净点的地方过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她回头看了眼人潮涌动跳跃的舞池,“这地太大,也太小,待着不自在,索性算了。”
秋水有点出神,半晌,点了点头,说“挺好的。”
今夜好像不太适合聊天,她们之间总是突然就没了话,突然就变得沉默。
顾佳舔了舔腮帮,突然笑了一声“我用你写的词写了首歌,想听听吗”
“我写的词”秋水不解。
“就那首红丝绒的英文诗啊,之前有天晚上你坐在那儿随手写在纸上的,忘了带走,我就收起来了。”顾佳指着酒吧内的某一处角落说。
秋水没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是撑着头回想了片刻。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点头“听听看吧。”
顾佳跳下椅子,调酒师从吧台里把她的电吉他取出来递给了她。
秋水手撑着下巴,看着顾佳穿过人群,上了舞台,背上吉他,调音,然后摆正了麦架的位置。
“接下来的这首歌是我新写的一首歌,ir,我的红丝绒女孩。今天在这儿,我想把它送给我一位即将要远行的朋友,我希望无论在任何时候,她都能看清楚自己的心,然后坚定的,朝着幸福大步奔跑过去。”
“佳佳佳佳”
“佳佳”
舞台之下,群众热情呐喊,顾佳闭上眼,手指拨动琴弦,一丝令人心碎的,迷幻的琴音乍然泄了出来
hy a
我为何在做梦
ir
我的红丝绒女孩
straberry honey,o coud
草莓味蜜糖,冰凉的云
do you hear it
你听见吗
htare
我的梦呓
hy a i 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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