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下来,明月升起,任半青百无聊赖地在院中摆弄花草。
丞相府的下人伺候荣温沐浴完毕,收拾了东西早早退出沉青院。荣温在沉青院四处走动,似是在观察任半青从小长大的地方,很快就在桌案上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夫人对兵法感兴趣”桌案上摆着的显然是兵法书籍,还是他经常读的一本。
“无事可做便可以看看。”任半青看了一眼荣温手中的书,如实回答。
“嗯,看看这些倒也不错。”荣温随意翻了翻,书中有多处做了标记,皆是看书后留下的心得,足见任半青看得有多认真。
“臣妾见相公对此也感兴趣。”任半青状似无意地提起,她记得成亲第二日清醒时,荣温手中便是拿的这本书。
“自然,本王对用兵任权不感兴趣,但做到略知一二,打发时间还是可以的。”荣温笑了笑,“这兵法可比春宫图有趣多了。”
任半青修剪花草的手顿了下,收起修枝刀,道“相公可先歇息,臣妾还需去沐浴。”
“无碍,等你便可。”荣温见任半青绕到沉青院后面的温泉池,笑着将手中的书重新放回桌案,研了磨铺了张宣纸,开始勾画起来。
任半青回来时,荣温一幅画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她凑上去看了一眼,红了脸“相公倒是好雅兴。”
“必然是要在夫人不在时,打发些时间的。”荣温看了一眼半成品,搁下毛笔,“如此倒也不错。”
任半青看了一眼那画,移开了视线再也不好意思看,那分明画的是自己的出浴图。
“夫人可喜欢”荣温靠着桌案,满眼笑意。
任半青不答话,而是坐到梳妆铜镜前,今日是她摘下脸上的伪装的日子。
初春替她准备了洗脸的温水,端着瓷盆站在门外,得了准许才推门进来“奴婢参见王爷、王妃。”
荣温命她起身,好奇地站到任半青身边看她摘脸上的那层伪装。
任半青将随身带的手绢沾温水弄湿,然后敷在脸上,不过片刻,那状似胎记的伪装便软了下来,边缘也因为温度升高而与肌肤分离开来。如此反复敷了三次,那深褐色的“胎记”便自动脱落。
“这倒是神奇,用什么做成的”荣温从未见识过这样的手艺,很是好奇,拿起那脱落的软皮,原本很平坦,如今却皱成一团,就像被抽干了水分般。
“这个是臣妾自己研究出来的土法子,不好传授给相公,不过相公若是有需要,臣妾倒是可以帮忙做上几个。”任半青重又沾湿另一条干净的帕子,擦干净脸,然后涂上药膏。
荣温也不追问假“胎记”的法子了“为什么要擦这药膏”
“这东西戴久了,皮肤会发痒,所以要定时摘下来更换,并且擦上专门的药膏,才不至于生癣。”任半青擦完脸,对初春道,“你先下去吧。”
初春请了个礼,端着瓷盆退出沉青院。
任半青站起身,荣温这才有机会仔仔细细观察她的脸。
不加粉黛,肤色白皙,轮廓柔和了不少,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很是朦胧。娥眉弯弯,灵动明晰的双眼像是藏着星光,眼尾落尽温柔,翘鼻粉唇皆是惑人。
再加上任半青本就有着与一般小女子不同的睿智聪慧,整个人都散发出书香气质。
荣温心跳倏地失控,他匆匆走到桌案边,将刚刚绘了八成的出浴图给撕毁了。
任半青虽然不好意思看那画,但毕竟是荣温辛辛苦苦画的,不解道“相公把画丢了作甚”
“画再美,也不及夫人万分之一。”荣温自成亲后,无数次幻想过任半青摘下那假“胎记”后会是什么样的容貌,现在真正见了,却发现言语是如此的匮乏。
他的娘亲安妃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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