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韧。
像她这个人。
温饮偏回脸,不想再盯着浑身是刺的仙人掌看。
“温老太太的话你应该听见了。”
她暗暗吸了口气,左手揉了揉右手手腕腕骨的位置。
“我”
她梗住,从舌尖滚过好几圈的语言逐渐褪色,表层披上苍白的伪装,渐渐被吞回肚子里。
她圈住自己瘦弱的手腕,微微低下头,手腕骨凸出的部位嶙削,仿佛一折就断。
“我,”她用舌头抵了抵上颚,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姓温,但是并不属于温家的人,我爸妈从小就离了婚,温时被父亲带走,我就跟了母亲,所以,温老太太也算是我名义上的奶奶。”
“不过我和她之间有点私人恩怨,她不太喜欢我,当然,我也同样不喜欢她。”
“所以有时候,只要能膈应到温老太太,我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我刚才对她说,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
只是把你当做你,而不是祁家的那位四公子。
温饮在这儿停了好大一会儿,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她动了动嘴唇,试了几次,仍然无法告诉他她内心的真正想法。
温老太太提醒祁邀的那番话,听起来比她这苍白的辩解更有力。
于是客厅陷入了胶着的沉凝。
温饮盯着茶几上的玻璃杯看了会儿,倏地站起身,拿着两个杯子狼狈地往厨房走。
“抱歉,我去洗个杯子,你,你自便。”
说是去洗杯子,其实只是给彼此留了空间。
话已经摊开了,若是祁邀这时悄悄离开,双方都不会过于尴尬。
水龙头被拧开,水流哗啦啦地流,泛着不自然泡沫的自来水用力冲刷着玻璃杯,水冷得刺骨。
温饮拧了温水,继续洗杯子。
客厅一阵寂静,伴随水龙头流水的声响,窸窣的声响渐渐撩开僵持许久的诡异气氛。
祁邀站在厨房门口,单手压住门框,食指指尖扣在框上,指甲泛白。
“温饮。”他轻声喊。
温饮没敢应声。
他若想现在就离开,她会当做不知道的。
祁邀敛起眸光,长眉稍稍向下压。
“我姓祁,在别人眼里就是祁家四少爷。”
她知道。
“我姓祁名邀,家里长辈给我取了个小字叫乐诉,音乐的乐,诉说的诉,寓意我能够言语坦白地度过一生。”
这个她也知道。
“我今年28,目前在s大担任化学教授一职,没谈过恋爱,父母健在,家庭关系其实很简单,上面有三位哥哥,各长辈也十分康健。”
他说这些做什么
温饮洗杯子的手顿住。
自来水继续哗啦啦地流。
“我所有财产都存在银行,偶尔会炒炒股,收益翻过几次,在这儿附近有套房,你应该知道的。由于s市对车辆限号,所以我买了两辆一样的车。我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爱好看书,偶尔画个画,有点儿强迫症和小洁癖。”
温饮愈发迷茫了。
“上次温时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我说,我喜欢就行。”
嗯,她记得,很久以前去x市找舒伽颜那次,她和温时坐他的车一块儿去的,温时口无遮拦顺口就问了。
祁邀停顿片刻,厨房门正对着一扇窗,有光温柔地洒进来,盖住温饮满是水渍的手,闪闪发亮。
他抬脚迈进门内,像是要走进她的内心。
“我刚想了一下,发现那次说的不对。”
他一步步向她靠近。
温饮忽然听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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