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兴许能赶在他们喊出声之前。忽地,一只微凉的手探过来,萧长煊不由分说地捂住他口鼻。
萧长煊素日朴素低调,京中大户子弟间风靡各式熏香,他却并不用这些花俏玩意。但不知怎的,此时段浔却仿佛在他指间闻见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像被初雪压折的松枝,在这逼仄的一方柜中迅速裹挟过来,甫一吸入鼻中,便夹着一股热流在他身体里四蹿,莫名其妙的,几乎叫他踹不过气来。
他的心咚咚跳个不停,脑门渗出汗珠来。再看萧长煊,见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门上的虫眼,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完全没被柜子里的异常空气影响到这是什么奇特的功法吗还是鸩婆给的稀奇毒药
段浔有苦难言,不明白萧长煊为什么非要在这时试他武功,他想说你就饶了我吧,但他们的暗语里并没有编入这句,于是只好就着拥抱的姿势,在对方腰上小心翼翼地摩挲了两下。
萧长煊立即飞过来一记凌厉眼刀,那意思不用暗语也能看出来安分点
这下段浔就不服气了,怎么的,只许师弟放火不许师哥点灯叛逆心起,双手便不再安分,圈住他师弟的窄腰上上下下一通好揉。萧长煊用能结出冰渣的眼神狠狠剜他一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侧过脸去不再理睬,暧昧不清的光线下,眼角竟好似微微泛了红。
这里两人暗中较着劲,那厢多事的仵作才从柜子前挪开步子,接着做他的事去了。
段浔几乎在萧长煊腰上比划完整套小擒拿,他们才终于忙完,互相恭维着离开了,片刻后屋顶复又传来一声跟刚才截然不同的悠长鸟鸣已经走远了。
萧长煊立即横过手肘,将段浔猛地掀开,推了柜门出来,冷冷道“我还道你不是那般不分轻重之人。”
段浔反驳道“你还不是一样紧要关头拿我试招”
萧长煊道“我何时拿你试过招”
“就是刚才”段浔从柜子里跳下来,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你练的是什么新功法,怎么一碰我就这么热闷我一头汗”
“说什么胡话,莫名其妙。”萧长煊不跟他扯皮,只向前一步,“让开。”
段浔问“你做什么”
“方才那官员说柜子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必须烧掉。”萧长煊在柜子里翻动着,“我猜就出在这些卷宗上。”
段浔便过去一同翻阅,那些卷宗大多尘封已久,粗略看去,竟都是些宫廷内侍的日常记录。
“奇怪,这些东西还用专门拖出来烧了”段浔道。
“大多是几年前宫内的饮食起居,以及出入人等的记录,也许是有人想掩盖掉什么,以大理寺的名义调出这些卷宗倒也不难。”萧长煊在泛黄纸页间快速翻动,突然停了下来,“嗯”
修长的手指停在一册装订完全不同的卷宗上,那封面上写着承安二十二年九月廿八胭山命案。
承安二十二年九月廿八,城北胭山发现两具樵夫死尸,皆死于心口被利器贯穿,但怪异的是,除了胸前的致命伤,两人脖子、胳膊上分别有被什么东西咬伤的痕迹,而齿痕附近的血肉皆呈现诡异的乌蓝色。
段浔与萧长煊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段浔立即道“如果在还未完全尸变时刺穿心脏”
“尸变就会停止。”萧长煊补充道,他拧起两条细长好看的眉毛,“承安二十二年,八年前”
这个时间点让段浔心头咯噔一下。
“长煊,你还记得那年师父他重伤回到无稽山,具体是什么时间的事吗”段浔犹豫地问,山中无日月,现在回忆起在无稽山度过的时日,大多数时候只记得大致的季节更替。
“十月初三。”萧长煊却立刻回答,“我就是那天离开无稽山的,我不会记错。”
段浔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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