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时代,虽然还不到一个月,但石韬多少有些适应了豪门贵族家庭里的相处方式,父子、妻妾、兄弟,甚至下面的奴仆,与普通家庭相比较,仿佛少了那么一丝人情味,石崇不可能仅仅为了表达父爱来这里;
桃花郎君,或许才是石崇带着李氏来此的目的;
无论石崇对财富的追求及炫耀,还是对权势富贵的热衷,都不难看出石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功利主义者;
如今的石韬,头上有着“桃花郎君”的光环,对石崇而言,便不再是是曾经那个可有可无的废材儿子了;
大晋的官员,多为门阀世袭,再一个才是门阀举荐,石家能继承石崇爵位的,只能是嫡长子石浑,而他的其他子嗣就算能蒙阴做官,前途也是有限,但子嗣中一旦有人成为名士,前途又另当别论;桃花郎君之名已传遍整个洛阳,甚至可能已经传到了帝宫之中,在不久的将来,还可能成为大晋家喻户晓的名字,那么,石韬迈向仕途的起点也因此被拔高了许多,也即是说,石家从原来只有石崇一个顶梁柱的状况将会改观,凭着石韬的名声,再加上石家运筹得当,未来,石家这位七郎,极有可能成为石崇仕途上最大的助力。
在大晋,名士是否做官,决策权反而不在掌权者手中,而是取决于名士本人,简而言之,如今的石韬,前途一片光明。
转瞬之间,石韬能做出这样的判断,缘于他前一世对西晋官僚制度的研究,左右权衡,石韬打算趁机说动父亲,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远之打算随为父前往徐州,是也不是?”石崇似乎不是个啰嗦的人。
石韬看了一眼李氏,然后看向石崇;
石崇原本就生的英俊,而且向来养尊处优,年过五十却一点也不显老,给人的印象,儒雅中藏着桀骜与彪悍;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无形中为石崇增添了不少魅力;
讲真,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石韬其实很佩服自己这个老爹,尽管下场凄惨,但一个白手起家挣下富可敌国的财富,做官做到封疆大吏的人,如果说他是个草包,不知多少人会羞愧而死。
石韬表情沉稳道:“是的父亲,洛阳虽好,却不足以让孩儿策马狂奔,小七希望像父亲一样,铁蹄踏遍我大晋的每一寸山河!”
听见石韬所言,李氏那一双眼仿佛能将万物融化一般,直让石韬吃受不住。
石崇微微动容,过去跟小七虽算不上亲近,但也多少听过一些关于此子的传闻,过去,此子不学无术,整日只知与洛阳城中的纨绔争风吃醋,身上哪有半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对于前日在酒宴上一鸣惊人的举动,他多少持怀疑态度,今日前来,虽说有安抚之意,却也有着考校的打算,哪知此子不但出口成章,且言语之中竟有如虹的气势;
小七莫非真的开窍了?
石崇眼神闪烁道:“仔细说说你的打算!”
石韬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沉默了片刻,脑海中将一早准备好的腹案整理了一遍。
“孩儿猜测,父亲此去徐州,想必是带着圣意去的,又或者说是受贾后所托,不知孩儿猜得对否?”
石崇不置可否道:“继续说下去!”
石韬表面平静,实则心里有些发僳,他暗自吞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父亲镇守之地在下邳,孩儿以为,父亲身在下邳,并不足以钳制住二王!”
微微直了直身子,石崇问道:“这话怎么说?”
“下邳乃重镇,有兵甲之利,也有城池之险,的确能够起到震慑二王的效果,但下邳与青、兖二州相隔甚远,假如父亲只守在下邳一地,不利于掌控二王的动向!”
皱了皱眉,石崇追问道:“远之以为,为父该如何处置?”
“在内,父亲只需死死钉在下邳,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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